“陆兄说笑了。”听到这话,程高山揶揄的对着陈珏开口说道:“这轮皓月站在这里,我们这些米粒荧光,哪里敢争辉啊?”
众人开怀大笑,直播间弹幕也跟着刷了起来:
【程高山太会比喻了!陈先生就是皓月,其他人只能算荧光】
【《滕王阁序》啊!大华千古第一骈文的有力竞争者】
【说这话是因为《滕王阁序》问世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如果再过几年,《滕王阁序》的地位我看就无人可撼动了。】
【换谁在《滕王阁序》面前都得认怂】
【突然想重温《滕王阁序》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太绝了】
【光说大家可能对这篇序文的恐怖没有印象,如果我这么说,这篇序文七百余字一共创造出了四十个成语,大家就能理解了吧。】
【什么叫千古第一骈文啊!(战术后仰)】
笑声渐歇,陈珏忽然开口转回之前未完的话题:“其实世家子弟未必都是‘空长七尺’,只是世人对他们的期待更重。”他指尖划过案上的宣纸:“就像良田若长出杂草,总比荒地更让人惋惜,不是怪土地,是怪辜负了土地的潜力。”
陆明远闻言微微颔首:“先生这话在理。所谓‘不学无术’,从不是哪类人的专属标签。只是世家子弟手握的资源如沃土,若任其荒芜,比贫瘠之地更令人惋惜。”他望向程高山二人:“就像程兄家的藏书楼,若无人翻阅,那些孤本善本便成了废纸,反倒不如寻常百姓家的一本开蒙书籍有用。”
程高山自嘲道:“陆兄这比方够尖锐。不过陈先生说得确实在理,我家那些叔伯兄弟里,仗着家底厚实整日斗鸡走狗的,也不是没有。”宫笃定跟着点头:“何止是世家?寻常人家若出个有天赋的孩子,却懒于进取,不也是另一种‘空长七尺’?”
周馆长扶了扶眼镜,接口道:“这便是‘虎父犬子’的道理。父辈创下的基业再厚,若后辈只知坐享其成,终究是守不住的。”他看向陈珏,“先生这诗,怕是不单为考生写的,更是给所有站在高处的人提了个醒,莫让眼前的繁花,遮住了脚下的路。”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片刻,石板路上的灯火映着各人神色,有感慨,有自省,也有豁然。陈珏望着河边被风拂动的桂树枝桠,沉吟片刻后开口:“其实创建天民学派,办天民小学,就是想让这样的惋惜少些。我见过太多世家子弟怒其不争,握着金钥匙却只知玩乐;也见过不少平民子弟有才华却没条件,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
“天民小学收的学生,不管是世家旁支的子弟,还是平民百姓的孩子,都坐在同一个教室之中。”陈珏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我想试试,能不能让良田不荒芜,让荒地也能长出庄稼。”
陆明远眼中闪过赞许:“先生这是想从根上改变啊。资源匀一匀,机会多给些,自然能少些‘空长七尺’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