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般掌声轰然炸起,寒门学子振臂高呼,声彻云霄,不少世家子弟则是面无表情,满面寒霜,显然是不满孙时敏刚刚的发言。
【此乃大儒气象!】
【酣畅淋漓!】
【白鹿洞书院当真不愧千年传承!这格局,这气魄!】
惊雷般的掌声尚未平息,孙时敏已转身面向陈珏,象牙笏板微斜,行一揖礼:“今有天民陈学统,怀革新之志,负天下之望,其才其德,当为今日论道之首!”说罢,他侧身让出高台中央,袍角扫过汉白玉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全场目光如炬,齐刷刷投向陈珏。
陈珏整了整素色天民学派学服,缓步登台。晨光落在他肩头,将影子拉得老长,与孙时敏的身影交错,仿若新旧思潮的碰撞。他站定后,先向孙时敏深施一礼,又朝台下众人团团一揖,声音清朗如金石相击:“诸君!”
陈珏在讲台站定,素色天民学派学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映着冷冽晨光,声若晨钟破空而来:“‘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然今时今日,道被世家高墙所困,学为贵胄私囊之珍!‘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可如今的伯乐却只看姓氏,将手中权利看为自己的禁脔,不允许他人指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可若学问只在朱门高墙内流转,所谓明德不过是少数人的装点,亲民也成了一纸空谈。德如何明?民如何亲?‘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仁与义岂分贵贱?它应如阳光普照大地,不分贫富贵贱,泽被众生。‘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公’字,不该困在竹简帛书里,沦为故纸堆中的空谈。只有‘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只有如此,大同之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空想!”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席卷全场,寒门学子们涨红着脸振臂欢呼,嘶哑的叫好声与哽咽声交织成激昂的浪潮。世家子弟席位却一片寂静,唯有零星冷笑夹杂着折扇轻点掌心的声响,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眼神中满是不屑。
【救命!这气场我直接跪了!】
【谁懂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世家那几个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笑死】
惊叹声中,昨日在书院长廊与陈珏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姓世家子弟缓步上前,声音清亮却带着审视:“陈先生所言,恰似云端明月,虽美却遥不可及。纵观古今,阶层如山川经纬,贵贱有序方得天下太平。强行打乱,岂不是要让江河逆流,天地倒悬?”
“李公子只见山川巍峨,却不见愚公移山之志。山再高,往上攀,总能登顶;路再长,走下去,定能到达。若前人总守着旧规不敢突破,今日我们又怎会在此论道?就像那溪流,虽遇山石阻拦,却从未放弃奔流入海的决心。”
弹幕瞬间刷屏:
【这比喻绝了!】
【山再高,往上攀,总能登顶;路再长,走下去,定能到达。】
【只要努力,终究会成功,我们一直在路上!】
“陈先生心怀苍生令人敬佩,可理想之光再亮,也需柴薪助燃。若无钱粮支撑,平等教育岂不是画饼充饥?”李丰早就想好了对策,此刻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了然神色,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烛火虽微,却能照亮方寸;星火虽小,亦可燎原。寒门学子求学,并非要豪取世家的日月之光,恰如我天民学派兴建的天民小学,便是尝试,其中的方法,如果李公子感兴趣可以了解一番。”陈珏望着对方眼中流转的狡黠,微微一笑:“我要说的是,教育从来不是一人一学派之事,我天民学派虽然势单力孤,所求不过是能让更多人相信,哪怕萤火微光,汇聚起来也能照亮长夜。”
【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天民小学太牛了!这行动力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