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师,西林寺的了凡禅师,大林寺的了尘禅师......”听到这个法号,陈珏开口问道。
两位正是同门师弟。了缘禅师缓缓说道,面露回忆:“当年我们三人在东林寺同修时,了凡师弟慧根深厚,心怀怜悯慈悲;了尘师弟则是聪慧异常,佛经佛理一点就通。”
【!!!三林寺住持竟是同门师兄弟?这剧情我没猜到!】
【了凡禅师心怀慈悲?和昨天的鎏金袈裟反差好大!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了尘禅师对于佛经佛理一点就通!难怪昨日陈先生作出两首佛偈之后,便进入了顿悟状态。】
【听了缘禅师所说,两位大师都是慧根深厚,聪慧异常之辈,那么作为师兄的了缘大师,一定更是不同凡响。】
山风穿过古杉,将铜铃清响送进廊下。了缘大师指着石刻叹道:数十年前师父圆寂时,曾让我们各自守护一座山寺。老衲愚钝,只知守着东林寺的残碑刻经;了凡师弟想重振莲社,却被香火鼎盛迷了眼;了尘师弟想以诗词弘法,却把大林寺做成了网红道场。
刘承乾惊得差点打翻镜头:也就是说...他们原本都是好和尚?
听到刘承乾的话,哪怕是死忠王佐都以手掩面,陆明远则是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好和尚!好汉子!】
【豫章王的绰词,总是这么清奇!】
【你们看王佐与陆明远,简直就是不忍卒视。】
【掩面遮羞,我不认识他(笑哭JpG)】
“是老衲修行不够,帮不上忙,只能看师弟们在歧路上越行越远。”了缘大师轻轻拾起刚刚雕刻的石板,拂去上面的碎屑:“我虽然知道他们走的路不对,但是我自己同样找不到一条出路,便只能坚持自己的本心,更何况,当一切没有尘埃落地的时候,又有谁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呢?就像是陈学统昨日所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我们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便可以了。”
陈珏望着了缘大师掌心的茧子,忽然想起昨夜了凡住持颤抖的手指。他躬身道:大师昨夜刻下贫僧的句子,可是想借文字点醒师弟?
陈学统言重了。了缘大师将碎石抛向池中,惊起一圈涟漪:老衲只是觉得,‘破山中贼有,破心中贼难。’就像这刻经,每一刀都要对着自己的执念,刻深了伤石,刻浅了留痕,唯有不深不浅,才能让字与石融为一体。
“更何况,贫僧的师弟们,天资更胜我十倍,我都能理解,他们自然也能理解,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悟了!刻经是磨心,度人先度己】
【了缘大师才是真扫地僧!默默守着古寺等师弟回头】
【确实,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说不准最后谁对谁错。】
【了缘大师果然佛法精深,只不过,他说的都是陈先生昨天提出的理论啊!】
【这么说来,原来陈先生才是真正精通佛法的高僧(笑哭JpG)】
此时小沙弥送来聪明泉新茶,茶汤在粗陶碗里漾着微光。陈珏接过茶碗,看茶汤里晃动的古杉倒影,忽然觉得眼前这位灰袍老僧,比任何鎏金佛像都更接近佛法的本意。他曾以为佛门要么落于空寂,要么困于俗务,却没想过有人能在刻经扫叶间,把禅意活得像山间清泉,不喧哗,自流淌。
王佐在旁记录着石刻内容,忽然低声道:“大师刻的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与陈学统的天民学主张异曲同工。”
了缘大师闻言抚掌而笑,霜白的胡须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天民学也好,佛学也罢,终究是让人活得明白。就像这庐山,横看侧看都是它,变的只是看山人的眼。”
了缘大师放下竹刀,指尖轻抚石板上刚刻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忽然对众人合十道:“陈学统与诸位远来辛苦,若不嫌弃,老衲愿陪大家走走寺里的旧景。”他话音未落,身旁扫地的小沙弥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师父,要带客人去看慧远大师的打坐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