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枚放下手中的茶盏,凝声说道。
“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朱买臣靠打柴为生,他们哪一个不是出身寒门?贤才怎能以贵贱区分?若仅凭门第取人,那才是国家的不幸!”
“李儒枚!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韩信若不是得萧何举荐,朱买臣若不是遇武帝赏识,早就淹没在市井之中,一文不值!”
崔平冷哼一声,直接反驳道。
“这不正是映衬了那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吗?’由此看来,寒门被埋没多已,看来崔太守也是赞同我们天民学派思想的同志啊。”
听到这里,李儒柯在旁边屑笑一声,讽刺道。
“强词夺理。”
自知理亏,崔平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此刻哪怕是陶令瞿,也不由暗自摇头。
猪队友。
“咳咳,大家都是忧心家国,切莫空谈误国,伤了和气。”
不动声色的将这一笔带过,陶令瞿转移话题。
“既然大家谁都说服不了谁,我看今日不如就此罢手,后天便是冯太守继任岳阳太守的仪式,就在岳阳楼举行礼仪,届时再论‘济世救民之道’如何?”
陈珏神色平静,目光扫过陶令瞿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洞悉这是二人设下的圈套。
这次他们不光是算计自己,还想要借此机会直接打击冯不辍,在潇湘排除异己。
同样想明白的还有李儒枚,为了冯不辍,李家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当即便想反驳。
“好,我答应你。”
没等李儒枚开口,陈珏便果断应承下来。
听到陈珏的话,李儒枚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留痕迹的瞟了李儒枚一眼,陈珏相信,对方看到了自己的眼神。
这是自己的反击,不光是对崔家与陶家,同样还隐藏了对于李家的不满。
既然你把我当枪使,那么便不要埋怨我拿你的利益作为筹码和对手上赌桌了。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但是依旧被陶令瞿捕捉到了。
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对面也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想来也是,这李家也是诗书传家的世家大族,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去帮助什么为了寒门发声的天民学派。
还不都是利益驱使?
谁也不比谁高贵。
当然,这其中的门道,在场的怕是只有寥寥三两人能够理清。
起码,自己这个依旧在无能狂怒的猪队友,怕是就没有察觉其中的蹊跷。
想到这里,陶令瞿实在是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