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这些诗,我都读过了,写的很好。”
进了竹楼,分主宾坐定,早有侍者端来茶点果盘,依次摆放。
“李棋圣谬赞了。”
陈珏谦逊道。
“现在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比我们当年强多了,儒柯当年以诗才称道,但是依我看,却是没有你如今的才气,假以时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李儒云摆了摆手,说道。
“我说老三,你夸人就夸人,为何还要带上我呢?”
李儒柯在一旁不满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当年你不过是写了几首酸诗,便狂的没边了。”
可能是想起了年少之时的荒唐事,李儒柯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罕见的没有反驳,却兀自嘴硬:“谁还没有个轻狂的时候。”
“我看小陈这孩子就很好,原本我还想要教他宁心静气,戒骄戒躁,如今我看,这一关却事省下了。”
李儒云喝了一口茶,瞟了一眼身边的李儒柯,淡淡的说。
“可惜,这好孩子,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摇了摇头,李儒云不无遗憾的说道,毕竟陈珏对于对弈毫无兴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罢了,我这毕竟是小道,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吧。”
“就是,当年我就说,你这不过小道,还是与我一道些吟诗作词,方不负一身所学。”
听到李儒云的话,李儒柯立刻接着说。
“你这也是小道。”
“你这家伙,你这是小道,我这也是小道,那你说说,到底什么才是大道?”
李儒柯也被说的有些火气,因此不无恼怒的反问。
“大道,大道自在人心,便是天下公理,夫天地有大经,万世循其理;圣贤立大本,兆民奉其纲。诗赋者,雕虫之巧也,雕镂辞采而近绮靡;琴棋者,闲情之戏也,寄兴方寸而远实务。”
李儒云不慌不忙,侃侃而谈。
“文章者,载道之器也。在明道也,在立心也,在济世也,所以,小陈,你明白了吗?”
对于自己毕生所学,李儒云毫不避讳的评判为闲情之戏,可以寄兴方寸而远离实务,对于如今天下人追捧,华国大力推荐的诗词歌赋,好不留情的评价为雕虫之巧,雕镂辞采而近绮靡,认为这些虽然可以陶冶情操,悦人耳目,但是如同空中楼阁,浮木不实。
最后认为,只有文章,才是大道。
在明道也,在立心也,在济世也。
看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李儒云,陈珏叹服。
确实,诗词歌赋虽然便于流传,但是所能寄托的情感还是太少了。
只有文章,才能够针砭时弊,才能够醒世明德。
当然,这里的文章并不是那些游记,而是指的是着书立说。
此刻,陈珏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前的迷茫仿佛一扫而空。
闭幕沉思,前世历史之中的大贤一一浮现在眼前,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这个是世界之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不是留下多少诗词,不是挣的多少钱,同样不是获得多少影响力。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