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呆立在原地，目光涣散地望着脚下虚幻的星云。
轩辕剑主的话语如同万钧雷霆，将他的世界观彻底击碎。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流转的星光。
也就是说...慕白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们这些修士苦苦追求的飞升，最终只会飞升到...魔界？
轩辕剑主负手而立，银白色的长发在星辉中轻轻飘动。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凝视着远处一颗正在坍缩的星辰，直到那颗星辰彻底湮灭在黑暗中。
确实如此。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且更糟的是，你们的世界正在被魔气同化。每多一个修士飞升，就会加速这个过程。
慕白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已布满血丝。
可您刚才说...我们世界原本属于仙界...慕白的声音颤抖着，难道就不能...把我们的世界夺回来吗？
星空突然安静下来。
轩辕剑主转过身，那双仿佛蕴含无尽星河的眸子直视慕白。
在这一刻，慕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从肉体到灵魂，从过去到未来。
我做不到。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周围的星辰都为之一暗。
怎么可能！慕白猛地直起身子，声音近乎嘶吼，您不是不沾因果的混元大罗金仙吗？您不是圣人吗？圣人不该是无所不能的吗？
听到二字，轩辕剑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抬手轻点，一颗流星突然改变轨迹，在他们面前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
你竟知道圣人之境。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但你说错了一点——圣人并非无所不能。
慕白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在他前世的神话传说中，圣人明明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魔界有七位魔神。轩辕剑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每一个都与我境界相当。
他抬手一挥，七道暗紫色的虚影在星空中浮现。
每一道虚影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慕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神魂刺痛，连忙移开视线。
在你的身上此时还残留着魔神气息...轩辕剑主突然眯起眼睛，看来刚才有魔神曾经注意到你。
慕白浑身一颤，立刻想起了波拿立誓时那道恐怖的目光。
当时波拿称呼那位为...恶魔领...
他猛地掐断思绪，脸色瞬间惨白。
想起刚才轩辕剑主所说的话，万一想起那个名号...
不必担心。轩辕剑主轻轻拂袖，一道金色光幕将两人笼罩，在这里，他感应不到。
慕白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急切地上前一步：就算有七位魔神，仙界难道就没有其他圣人吗？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
没用的。轩辕剑主打断了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明显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深的忌惮，魔界有一位超越圣人的存在。
星空突然剧烈震荡，无数星辰明灭不定。
轩辕剑主抬手稳定空间，声音变得异常凝重：
很多年前，即便是我的老师——道祖亲临魔界，也被那位随手一击打的重伤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