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两道声音同时炸响,一个惊得跳脚,一个差点摔了龟壳。
老板娘看看巧炎,又瞅瞅支半仙,两眼瞪得溜圆:“您二位……认识?”
“天杀的灾星!”支半仙心里疯狂哀嚎。他好不容易算出今日转运的关键是把那间凶房租给旁人,哪曾想刚办妥这事,就撞上这对“人形霉运制造机”。他贼兮兮地扫了眼四周,确认没旁人后,才凑上前压低声音:“就你们俩?”
“你跟踪我?”巧炎警惕地把妹妹护在身后,眼神像防贼似的。
“呸!本仙是来行善积德!”支半仙吹胡子瞪眼,“这房子租金能压下来,全靠我三寸不烂之舌!”他突然掏出半块啃剩的烧饼,上面还沾着可疑的碎屑,“拿这‘化霉丹’换你一滴血,干不干?”
“做梦!”巧炎一把拍开他的手,“拿块馊烧饼就想换我的血?当我傻?”
张亚楠冷笑一声,指尖浮起薄霜:“道长要是缺钱,不如去街头卖艺。想打我哥的主意,门都没有。”
支半仙被寒气激得一哆嗦,却死死盯着巧炎后颈的胎记,眼里闪过贪婪的光:“小子,你这胎记可不简单……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说罢,他甩着龟壳大步离开,嘴里还嘟嘟囔囔哼着跑调的“好运来”
巧炎一脸茫然,摸了摸后颈:“没我后颈有胎记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亚楠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傻,你后颈有没有胎记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记得妹妹身上有,还以为我也有。”巧炎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笑。
“我真想把你掐死!”张亚楠气得小脸通红,双手握拳,一副拿他毫无办法的模样。
支半仙见套取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冷哼一声,甩着缺角龟壳大步离开。
可刚转过街角,他就一脚踩进不知何时出现的泥坑,溅得满身泥水。
他狼狈地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头顶突然飞来一个夜壶,“啪”地砸在他脑袋上。
支半仙望着巧炎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嘟囔:“肯定是那小子克我!”
支半仙捂着沾满秽物的脑袋落荒而逃,发誓要离巧炎兄妹越远越好。
可刚转过三条街,鞋底突然“嗤啦”一声,不知何时沾上的碎玻璃将鞋底割出大口子,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见鬼!”他掏出符纸准备驱邪,怀中龟壳却烫得惊人,险些脱手。
强忍着灼痛攥紧龟壳,他加快脚步,迎面撞上运粪车。车夫猛拉缰绳,木桶剧烈摇晃,溅起的粪水精准泼在他道袍上。
“长没长眼!”支半仙跳脚大骂,却被车夫反呛:“自己走路不看路!”争吵间,一阵怪风卷着石子糊了他一脸,左眼瞬间肿得老高。
他踉跄后退,踩中松动石板,整个人栽进街边臭水沟,喝了满嘴泥浆。
等他浑身湿透、鼻青脸肿地爬起来,怀中龟壳竟裂开道细纹,红光顺着裂缝往外渗。
支半仙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后颈发凉,他走得越远,霉运越凶,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将他与巧炎死死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