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刺破云层时,张亚楠踩着露水寻到后山。远远望见巧炎歪抱着树干,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嘴角还挂着抹无意识的浅笑。
“少爷怎么在这里,他不会是在这里睡了一夜吧!”?雪妍踮脚张望,裙摆扫过沾满晨露的野草。她刚要迈步,手腕突然被张亚楠扣住。
“别说抱着树干,他在哪里都能睡着,让他多睡一会”张亚楠声音很轻,目光却死死钉在巧炎露出的半截腰腹上。
那件褪色的麻布短衫被风掀起,纵横交错的疤痕像蜈蚣般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她喉头发紧,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地砸在枯叶上。
直到日头爬上树梢,巧炎睫毛颤动着睁开眼。对上两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眸子。
他猛地弹起身,后脑勺重重磕在树干上:“你俩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太阳都晒到脸上了。”张亚楠转瞬恢复冷脸,铁钳般的手指精准揪住他泛红的耳尖,“大半夜偷偷溜出来睡觉?”
“睡的太舒服了...”巧炎龇牙咧嘴地任由她扯着,双臂舒展时带动旧伤,却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哈欠。远处传来山雀扑棱翅膀的声响,惊散了空气中凝滞的情绪。
炊烟升起时,四人围坐在狭小的木桌前。?雪妍往张刑天碗里夹了块炖得软烂的土豆,脆生生道:“我留下照顾大叔,你们放心去看房!”
城西,烈日炙烤着青石板路。老板娘靠在斑驳的门框上,眼神锐利地看着张亚楠和巧炎。
“月租金一千原石,这已经是便宜价了。”老板娘开口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张亚楠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道:“老板娘,您这房子虽说地段还行,但也有不少瑕疵。您看这门窗,木材都有些腐朽了,稍微大点的风,恐怕就摇摇欲坠。还有这墙面,裂缝不少,一到雨季,肯定会渗水。”她边说边走到墙角,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水渍。
巧炎想要说话被张亚楠瞪了一眼连忙闭嘴。
张亚楠继续说:“我们都是实在人,也不想占您便宜。
“不租就滚,少跟我讨价还价”老板娘不想听她废话转身就要走。
巧炎和张亚楠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身影一蹦一跳地从巷口窜了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今日必有大机缘!”
此人正是支半仙,只见他头戴一顶破帽,帽檐上的符文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身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神秘图案。
脚下蹬着一双沾满泥污的麻鞋,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角的龟壳,时不时晃一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支半仙凑到近前,先是围着房子转了三圈,然后猛地停下,掐指一算,故作高深地说道:
“哎呀呀,不得了啦!此屋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呐!”他抬手指向屋顶,“你们看那房梁,隐隐有邪气缠绕,住进去恐有血光之灾啊!”
老板娘一听,脸色骤变,刚想反驳,支半仙又快速绕到屋后,蹲下身摸了摸潮湿的地面,“还有这地基,阴气太重,住在这儿,保不准夜半会有邪灵出没,扰人清梦呐!”
支半仙指尖把墙划开一条裂缝,眼睛贴着裂缝一股青烟从他的眼睛飘了进去。
“快看屋子里的邪灵总在对着我笑,不知要多少原石才能化解?给我三百!不,一百五!我保准用祖传秘法帮你消灭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