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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新尔曼:钢铁与蒸汽中的涅盘(1 / 2)

苍梧大陆的春风吹过铁都佰林时,还带着焦糊的气息。西特乐官邸的断壁残垣上,暗红色的血渍早已风干成黑褐色,与坍塌的砖石黏连在一起;曾经守卫皇宫的青铜雕像,如今只剩下半截基座,上面还留着炮弹轰击的凹痕;城郊的战俘营里,上万名溃散士兵蜷缩在临时帐篷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这就是新尔曼诞生时,奥托·冯·贝伦接手的烂摊子。

临时管理委员会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争论声几乎掀翻了屋顶。“必须先恢复农业!”老贵族代表冯·克虏伯拍着桌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佰林周边的沃土不能荒废,先让民众填饱肚子,才能谈其他的!”农业部长立刻附和,递上厚厚的《春耕计划》,里面详细罗列了种子、农具的需求清单。

奥托·冯·贝伦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同盟提供的援助清单,夏商愿意出借十万石粮食、格兰承诺提供少量机床,但都附带了三年后还本付息的条款;另一份是战前尔曼的工业普查报告,红色标记的军工企业占比高达七成。“填饱肚子需要多久?”奥托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恢复传统农业,至少五年才能自给自足。这五年里,我们靠什么偿还同盟的贷款?靠什么养活这百万难民?靠什么让世界承认新尔曼的存在?”

他猛地推开窗户,指向城外那片废弃的军工厂区:“答案就在那里!”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破败的厂房和锈蚀的机械。“战争摧毁了我们的军队,却留下了工业的根基!”奥托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失去了旧日的荣耀,但不能失去未来的希望!既然刀剑带给我们的是毁灭,那么,就用齿轮与锅炉,铸造新生!”

当天下午,奥托签署了震动全国的《工业复兴法案》:将同盟援助的七成资金投入工业建设,优先改造军工企业为民生工厂;所有复员士兵参与工业建设者,额外发放三个月军饷;邀请夏商、格兰的工程师前来指导,以矿产开采权作为技术交换;成立“工业发展银行”,鼓励私人投资工厂。这份近乎孤注一掷的法案,让奥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老贵族联名上书反对,甚至有极端分子在他的官邸外投掷炸弹。但他毫不动摇,在第一次全国魔导广播中,他的声音透过遍布城市的扩音水晶传遍每个角落:“尔曼人从不说投降!过去我们用武器战斗,现在我们用双手建设!十年后,我要让铁都佰林成为大陆的工业心脏!”

铁都佰林郊外的“黑鸦工厂”,曾是西特乐政权生产战争傀儡的核心基地。如今,这里成为了新尔曼工业复兴的起点。清晨的薄雾中,数百名工人推着独轮车穿梭在厂区,他们中有满脸沧桑的复员士兵,有失去家园的难民,还有戴着眼镜的年轻学徒。工厂的大门上,新挂的木牌取代了昔日的纳粹标志:“佰林机床制造厂”。

“都动起来!第一批格兰的精密机床下午就到,所有人必须在正午前清理完三号车间!”乌尔斯·代拿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这位曾经的地火魔法师,如今彻底褪去了贵族的矜持,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沾着煤灰,却眼神发亮。作为工业部部长,他放弃了舒适的贵族庄园,直接把办公室搬到了工厂的临时板房里。

三天前,他刚从格兰的魔法工坊谈判回来。为了引进最新的机床设备,他和格兰商人僵持了整整两天两夜,最终以承诺五年内优先供应优质铁矿为条件,不仅拿到了设备,还争取到了三名格兰工程师的技术支持。“乌尔斯部长,”一名年轻工人跑来报告,“三号车间的地基不稳,怕是承受不住重型机床的重量!”乌尔斯立刻跟着跑去,看到车间地面因之前的爆炸而塌陷了一块。他蹲下身,手指抚摸着地面的裂缝,突然想到了地火魔法的用途——他让工人运来石灰石和铁矿粉,亲自操控地火将其熔融,浇筑成坚固的混凝土基座。当格兰工程师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惊叹:“尔曼人的魔法,终于用对了地方!”

仅仅一个月后,黑鸦工厂就传来了第一声机床的轰鸣。当第一台自主生产的车床加工出光滑的钢铁零件时,工人们激动地欢呼起来,有人甚至流下了眼泪——这是他们战后亲手创造的第一个成果,不是武器,而是建设的工具。与此同时,工厂的烟囱开始日夜不停地喷吐蒸汽,白色的蒸汽如同巨龙般盘旋在佰林上空,取代了昔日的硝烟;隆隆的机器声取代了军靴的整齐步伐,成为了城市新的主旋律。

铁路建设更是新尔曼的“生命工程”。奥托将全国的铁路建设分为三条主线:向北连接阿卡的铁矿产区,向西通往格兰的港口,向东对接夏商的丝绸贸易路线。成千上万的工人投入到这场浩大的工程中,其中六成是复员士兵。寒冬腊月里,工人们顶着风雪铺设铁轨,手脚冻得开裂却没人叫苦。曾经的装甲兵指挥官汉斯,如今挥舞着铁锤敲打道钉,他的手臂因长期握枪而留下的老茧,如今磨出了新的厚茧。“以前敲的是炮弹引信,现在敲的是铁路道钉,”他笑着对身边的工友说,“前者是破坏,后者是建设,我更爱现在的日子。”

半年后,第一条铁路——佰林至铁矿城克虏伯的铁路正式通车。当第一列由蒸汽机车牵引的列车缓缓驶出车站时,站台上挤满了围观的民众。机车头上雕刻着新尔曼的国徽——一朵由齿轮和橄榄枝组成的铁十字花,汽笛声刺破天际,车轮碾压铁轨的轰鸣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列车驶过之处,农民们放下手中的农具,朝着列车挥手欢呼;孩子们追着列车奔跑,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乌尔斯·代拿站在列车车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知道,新尔曼的血脉,终于开始重新流动。

精英群像:各司其职的复兴脊梁

新尔曼的复兴,离不开一群各司其职的精英。他们如同精密机器上的齿轮,各自运转却又相互契合,推动着这个新生国家不断前进。

艾希的“技术安全与标准司”,是新尔曼工业发展的“安全阀”。这位格兰出身的游侠,没有选择回到家乡,而是留在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她的部门标志——一支缠绕着橄榄枝的箭矢,出现在每个工厂的显眼位置。上任第一天,她就带着队员突袭了城郊的一座废弃实验室,在地下室找到了三罐未被销毁的超级士兵血清。当血清被倒入硫酸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时,艾希盯着在场的工厂主们,语气冰冷:“谁要是敢私下研究这些东西,我的箭矢会比血清更早找到他。”

除了排查危险设施,艾希更重要的工作是制定工业标准。她借鉴格兰的魔法工坊规范,结合尔曼的实际情况,制定了《工厂安全生产条例》《产品质量分级标准》等一系列文件。为了让工人理解标准,她亲自带着图纸跑到各个工厂,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讲解。有一次,一家纺织厂为了提高产量偷工减料,生产的棉布质量不达标。艾希发现后,不仅下令销毁所有不合格产品,还让工厂主公开道歉。有人劝她手下留情,毕竟工厂刚起步不容易,她却坚定地说:“新尔曼的信誉,比产量更重要。”在她的严格监督下,新尔曼的工业产品逐渐以“质量可靠”闻名,为后续的对外贸易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