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河里漫失声惊呼，雪茄从指间滑落，在裤腿上烫出一个黑洞都浑然不觉，“那里是我们和同盟军的决战战场！每天都有侦察兵巡逻，怎么可能藏着这种圣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佐尔格阴恻恻地笑了，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疯狂，“世界轴心不是实物，是一个存在于现实与虚无夹缝中的能量节点，一个‘门’。龙骨荒墟的地脉是上古龙族遗骸化成的，那种特殊的龙气，恰好能掩盖并滋养它。数千年来，它就在那里，等着被唤醒。”
西特乐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绝望被狂热取代，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唤醒它！需要什么？我立刻调遣最精锐的部队去！”
“需要能量。”佐尔格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异常冰冷，“庞大到足以撕裂现实帷幕的能量。深渊结晶的能量太驳杂，魔导核的功率不够，只有一种东西能满足——生命与灵魂。”
河里漫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多少？”
佐尔格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缓缓蜷起，只留下一根手指：“十万。”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士兵，是纯粹的生命力载体——战俘、平民、老弱妇孺都行。需要在龙骨荒墟布下‘灵魂献祭阵’，将十万人的生命与灵魂一次性榨干，转化成能量脉冲，才能让世界轴心显形并稳定。”
“十万……”河里漫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发出闷响，“这是屠杀！是魔行！一旦消息泄露，军队会哗变，百姓会暴动，我们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西特乐却沉默了，他盯着全息地图上的红光，眼神从犹豫变成决绝，最后彻底陷入癫狂。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嘶力竭地吼道：“耻辱柱？那是失败者才会有的东西！只要拿到世界轴心，我就能掌控时空，复活战死的士兵，建立横跨大陆的帝国！别说十万，就是百万、千万，也值得！”
他转向河里漫，眼神锐利如刀：“元帅，前线还有多少战俘？龙骨荒墟附近的集中营，能凑出多少人？”
河里漫的嘴唇颤抖着，想要拒绝，却看到西特乐腰间的手枪——那是上次有人反对“超级士兵”计划后，西特乐亲手射杀反对者时用的枪。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集中营有三万战俘，西线有五万阿卡平民，再加上龙骨荒墟附近的两万流民……刚好十万。”
“很好！”西特乐露出狰狞的笑容，“调整部署，把决战时间提前到三天后！用钢铁洪流正面牵制同盟军，派‘影刃’特种部队掩护佐尔格的仪式团队，把‘祭品’运到龙骨荒墟。决战打响的同时，仪式开始！”
“总统先生！”河里漫还想劝阻，“一旦仪式被发现，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止，到时候……”
“没有到时候！”西特乐粗暴地打断他，“这是帝国最后的机会！要么拿到世界轴心成神，要么一起陪葬！你选哪个？”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全息投影的冷光在三人脸上流动。河里漫看着枪口，又看了看佐尔格那副事不关己的笑容，最终闭上眼，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执行命令。”
佐尔格推了推眼镜，开始在控制台上敲打，屏幕上浮现出“灵魂献祭阵”的图纸，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毒蛇般扭曲缠绕。河里漫瘫坐在椅子上，重新点燃一根雪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只有眼底的绝望清晰可见。
深夜的铁都佰林，一列列满载着战俘和流民的闷罐火车，朝着叹息走廊的方向驶去。车厢里没有灯光，只有微弱的哭泣声和铁链拖地的声响。火车头的探照灯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铁轨，也照亮了铁轨旁，那些写着“为帝国牺牲”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