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潜艇停在矿床中央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那是块直径约百米的巨大星髓晶,晶体内包裹着团流动的金光,正是老者所说的“星脉之心”。晶壁上布满守林人符号,与灰寂星守星台的铜盘纹路完全一致,仿佛是用同块星髓晶雕刻而成。
“把星核籽实放在晶壁的凹槽里。”老者指着星脉之心下方的凹陷,那里的形状与籽实严丝合缝。
林默小心地将籽实嵌入凹槽,刹那间,整座矿床剧烈震颤起来。星脉之心的金光猛地炸开,顺着矿脉冲向海面,将海水染成金色;蓝星的星髓晶沙滩与灰寂星的矿脉同时亮起,在两颗星球之间形成道跨越光年的能量桥;守林人笔记上的插画突然活了过来,画中的世界树根系顺着能量桥蔓延,在灰寂星与蓝星的土地上同时扎根。
“成功了!”星雅看着光屏上的同步数据,两颗星球的生态系统正在能量桥的连接下,开始交换物种信息,“灰寂星的引淤草能在蓝星生长,蓝星的珊瑚虫也能在灰寂星的暗沼存活!”
雷冲趴在舷窗上,看着金光中穿梭的鱼群——那些鱼的鳞片上竟长出了星纹,像灰寂星的星斑水鸟。“这哪是能量桥,是条星际高速路啊!”他笑着说,“以后想从蓝星去灰寂星钓鱼,直接顺着矿脉游过去就行!”
返程时,潜艇穿过能量桥,舱内的星髓晶罗盘突然投射出段影像:那是三百年前的守林人,他们站在星脉之心前,将最后一批文明火种封入水晶容器,为首的老者正是灰寂星虚影的原型。“当星脉相连,”影像中的老者望向镜头,仿佛在看三百年后的他们,“便是守护延续之时。”
回到沙滩时,引淤草种子已冒出嫩绿的芽尖,芽上的星纹与星髓晶沙滩的光纹连成一片。世界树幼苗的叶片上,开始浮现灰寂星的地形轮廓,像幅活的地图。守林人正将文明火种的银色立方体埋入地下,与星脉之心的能量线相连——那里,将长出蓝星第一棵带着灰寂星记忆的世界树。
暮色降临时,林默坐在灯塔下,看着能量桥在两颗星球之间闪烁,像条永不熄灭的纽带。雷冲在培育棚里给引淤草浇水,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谣;星雅在沙滩上用星髓晶碎屑拼星图,指尖划过的地方,沙粒自动连成航线;阿木的藤蔓缠着世界树幼苗,将灰寂星的风与蓝星的海雾交织在一起。
老者走过来,递给林默一杯用星髓露泡的茶。“三百年前,我们以为失去了灰寂星。”老者望着能量桥的方向,“现在才明白,只要星脉不断,就没有真正的失去。”
林默抿了口茶,温润的能量顺着喉咙蔓延,仿佛同时尝到了灰寂星的草木香和蓝星的海水味。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能量桥的开启,意味着新的守护刚刚开始——他们要维护两颗星球的生态平衡,要让文明火种在交流中延续,要让守林人的故事,在更多星球流传。
夜色中的星髓晶沙滩亮起柔和的光,与天上的星辰连成一片。林默想起灰寂星苗圃里的世界树,此刻应该正借着能量桥的光,疯狂地抽枝长叶。小铁的日志本上,大概又多了行记录:“今日,蓝星的风来过。”
而他,也该在蓝星的日志里写下:“星脉已连,约定生效——我们会让每颗有星髓晶的星球,都长出希望。”
风穿过灯塔的窗棂,带着能量桥的嗡鸣,像句无声的承诺,在两颗星球之间,久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