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阎解成气得摔门而出,不知道跑去哪里喝闷酒。
于莉哭累了,瘫坐在里屋的炕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于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甘心,她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破屋里,算计着每一分钱,看着公婆的脸色过日子,他们两口子必须要有自己的工作。
没看到人家秦淮茹都已经转岗了,后勤啊,这可是顶好的工作。
她强行打起精神,用冷水洗了把脸,重新走出了四合院。
她就不信,偌大的四九城,就找不到一个能买的工作岗位。
她开始发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关系,托人打听,甚至不惜花点小钱请人吃饭、送点小礼物,就为了能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还真让她打听到一个消息。
城西一家纺织厂,有个女工在操作机器时受了伤,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留下了心理阴影,加上家里也有些关系,打算调去更轻松的岗位,所以她原来的挡车工岗位,愿意拿出来卖钱补贴家用。
于莉听到这个消息,心脏再次狂跳起来,纺织厂,虽然挡车工辛苦,三班倒,但那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福利待遇有保障,她立刻想方设法联系上了那个受伤女工的家人。
双方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见了面。
对方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妇女,是受伤女工的嫂子。
她开门见山,“妹子,我也不瞒你,我小姑子这岗位,虽然是辛苦点,但那是铁饭碗,想买的人不少,我们也不多要,六百块钱,一口价。”
“六百?”
于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
这比之前那个岗位足足贵了两百块,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她试图讨价还价。
“大姐,这也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们家实在困难……”
那妇女撇撇嘴,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慢悠悠的说着。
“妹子,嫌贵啊,嫌贵就算了,有的是人等着要呢。
这可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六百块,少一分都不行,你们尽快决定,我们等不了太久。”
看着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于莉知道,这价格恐怕是谈不下来了。
六百块,光是想想,她就感觉一阵眩晕。
失魂落魄地回到四合院,于莉把情况跟刚刚酒醒、垂头丧气的阎解成说了。
阎解成一听六百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六百,抢钱啊,不行,绝对不行,爸那边肯定不会再借了,上次四百都要了我们半条命,这次六百,想都别想。”
“可是……可是这是纺织厂啊!”
于莉抓住阎解成的胳膊,急切地劝说,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之火。
“解成,你想想,只要我有了这个工作,一个月工资加奖金起码三十多块,一年就是三百多,两年就能把本钱挣回来,以后每个月都有固定收入,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打零工了,在家歇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