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星穹考卷 > 第149章 门启人间

第149章 门启人间(2 / 2)

“是守门祭司的魂魄。”伊娜虚弱地笑,“他们在助我们……”话音未落,方舟剧烈震颤,舷窗外星辉扭曲。皇城上空,源星之门投影已凝实七成,门缝星流垂落处,建筑无声化为星尘。门扉之上,七颗血瞳缓缓睁开。

“最后三处祭坛在皇城根!”顾青舟调转舟头,方舟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门开在即,我们来不及了。”

姒月望向手心银种,种子内星骸之树的虚影正疯狂摇曳。昨夜姒玄的低语在血脉中回响:“门后还有真相……”她忽然将银种按向玄圭烙印:“伊娜,以巴比伦星图裹住方舟!顾将军,带我们撞向源星之门!”

“你疯了?!”顾青舟目眦欲裂,“门未启时强行穿越,魂魄会被星流撕碎!”

“信我!”姒月指尖划过两人掌心,星血交融,“星骸之树重焕时,我听见了万千守门祭司的哀鸣。他们不是守门枷锁,是星语者为掩盖罪孽设下的活祭!真正的门栓,是源星之门本身的意志!”

伊娜含泪结印,星图化作光茧裹住方舟。顾青舟长啸一声,方舟化作流星撞向皇城上空巨门。穿越门缝的刹那,姒月看见门内景象:浩瀚星海中央,悬浮着星辰般璀璨的巨树,树根扎入宇宙胎膜,枝叶垂落处星云诞生。而树干上,七道锁链由星语者尸骨铸成,锁链尽头拴着七颗搏动的心脏——正是七处龙脉眼血池中的结晶!

“宇宙胎动之地……”姒月神魂震荡,“星语者抽取宇宙本源,以守门祭司魂魄为薪,炼制玄圭镇压此地!”

方舟在星流中解体,三人如落叶飘向星骸巨树。树根处盘坐着七道虚影,身形与姒玄酷似,胸口嵌着星语者徽记。“又一个窃火者?”中央虚影抬眼,目光穿透姒月,“玄圭已认主,你当知代价。”

姒月摊开手掌,玄圭烙印与银种交融:“星骸之树重焕时,我继承了姒玄的记忆。你们不是星语者先祖,是第一批背叛宇宙的囚徒!真正的守门人——”她指向树冠,万千星光凝成人影,巴比伦祭司、华夏星官、埃及术士……各族守门者魂魄在枝叶间明灭,“他们以魂为锁,以血为钥,守护宇宙胎动不被窃取!”

七虚影勃然色变,锁链铮铮作响。中央虚影厉喝:“杀了她!夺回玄圭!”

锁链化作星矛刺来。顾青舟挥剑格挡,剑身瞬间星尘化。伊娜展开残破星盘,巴比伦符文化盾,盾面却裂痕蔓延。姒月玄圭烙印灼烧,银种融入掌心,竟生出星辉藤蔓缠住星矛。藤蔓所触之处,锁链上的星语者徽记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守门祭司的面容。

“门栓在此!”姒月引藤蔓刺向自己心口。玄圭烙印离体飞出,化作星桥连接巨树根部。万千守门魂魄齐声吟诵,星桥光芒暴涨,七道锁链寸寸崩断!

树冠轰然洞开,宇宙胎膜显露。膜外并非虚空,而是无数文明的投影:巴比伦空中花园悬浮星海,华夏蓬莱仙岛云雾缭绕,玛雅金字塔吞吐星辉……所有文明核心处,都有一道微缩的源星之门,门缝中渗出的星流正被锁链强行抽走。

“这才是真相!”伊娜泪流满面,“星语者在每个文明设下分支之门,抽取生机供养母星!”

七虚影在崩解中尖啸:“宇宙资源有限!唯有最强者配享永生!”

“不。”姒月玄圭烙印重归手背,银种化作新锁链缠上宇宙胎膜,“宇宙胎动孕育无限生机,却被尔等扭曲为掠夺之源。”她望向万千守门魂魄,“诸位,可愿与我共铸新门?”

守门魂魄化作星流汇入新锁链。锁链成型刹那,门后传来震彻寰宇的咆哮——星渊裂缝中伸出巨爪,爪尖滴落的黑液腐蚀星海。巨爪抓向宇宙胎膜的瞬间,新锁链光华大盛,凝成巨网罩住胎膜。巨爪撞上网面,黑液蒸腾为星尘,露出底下森白骨节。

“饲渊者本体!”顾青舟龙气护住姒月,“他们在趁虚而入!”

姒月新锁链直刺巨爪,锁链上浮现各族文明印记。巨爪被洞穿处,星尘中浮现出赵垣等饲渊者的脸:“吾等奉汝为帝……共享永生……”

“永生?”姒月冷笑,新锁链骤然收紧,“星语者已用三千年证明,窃取的永生终成枷锁。”锁链光芒穿透巨爪,映出其核心——竟是缩小版的星骸之树,树根扎在星渊裂缝中,树冠垂挂无数文明碎片。

“他们复刻了星语者的罪孽!”伊娜惊呼,“以星渊为炉,炼文明碎片为薪!”

巨爪疯狂抽搐,黑液暴雨般洒落。每一滴黑液落地即燃,凝成饲渊者大军,高举星语者法器冲向新锁链。顾青舟挥动残剑,龙气化作金甲战士迎敌,每斩杀一名饲渊者,他黑纹便加深一分。伊娜星盘碎裂,以血为墨在虚空绘星图,星光化箭射向敌阵。姒月立于锁链中央,玄圭烙印映出宇宙胎膜的搏动韵律,新锁链随她心跳明灭。

“撑不住了!”顾青舟半跪在地,龙气金甲片片剥落,“饲渊者借星渊之力无穷无尽!”

姒月望向宇宙胎膜,膜内星云流转,隐约浮现出地球影像:昆仑雪峰、黄河奔流、长安街市……炊烟袅袅中,孩童追逐纸鸢的笑声穿透星海而来。她忽然割开手腕,星血洒向新锁链:“以我星语者血脉为引,听我敕令——万灵归源!”

星血融入锁链,万千守门魂魄齐诵真言。锁链光芒由白转金,再化七彩,最终归于混沌初开的玄黑。玄黑锁链刺入巨爪核心,星骸小树发出悲鸣。树根脱离星渊裂缝的刹那,裂缝中伸出更多巨爪,却在触及玄黑锁链时如雪消融。

“不——!”七虚影最后的尖啸中,星骸小树寸寸崩解,化作星尘重归宇宙胎膜。巨爪缩回星渊,裂缝缓缓弥合。新锁链缠绕胎膜,凝成古朴门扉,门上浮雕万族共守之景,门环正是玄圭与巴比伦星盘交融的模样。

守门魂魄在门上凝出文字,各族文字最终化为华夏篆体:“守心即守门。”

姒月力竭坠向星海,顾青舟扑来相护,两人在星尘中缓缓飘落。伊娜指尖轻触门扉,巴比伦纹身化作光点融入其中。门扉轻震,投射出三道光柱裹住三人。光柱中,顾青舟臂上黑纹尽褪,伊娜星盘重凝为手镯,姒月手背烙印隐入肌肤,唯留星辉微光。

“门成。”姒月望向渐渐透明的巨门,“它不再需要守门人,因万族之心即为门栓。”

光柱消散时,三人站在太庙废墟。皇城血池干涸,七尊饲渊者石像化为齑粉。源星之门投影消失处,晨光中飘落星尘如雪。李琰立于废墟之上,龙袍尽碎,唯腰间星钥闪烁。他脚下躺着半卷《星渊纪事》,帛上字迹全消,只余星图轮廓。

“陛下!”伊娜奔去搀扶,触到李琰手腕时泪如雨下——脉搏已停,龙脉尽断。

李琰将星钥塞入姒月掌心,指尖拂过门环纹路:“门……安好……”他笑容凝固在晨曦中,身体化作星尘,与漫天光雪共舞。星尘聚而不散,在太庙旧址凝成石碑,碑文自动浮现:“守心者,万世长安。”

三日后,社稷坛重建如初。新浑天仪上,瑶光星光芒澄澈,星网延展至银河深处。伊娜任钦天监监正,巴比伦星图与华夏星象交融绘于仪盘。顾青舟掌天下兵马,龙气战甲化为兵符悬于帅帐。姒月立于坛顶,手背玄圭烙印隐于袖中,唯有银种所化的星纹手镯,在月光下流转不息。

“他们称你为星母。”伊娜递来星图卷轴,其上标注着七处新生龙脉,“但朝中仍有暗流。赵垣余党散布谣言,说你窃取龙脉。”

姒月望向北斗深处,源星之门已隐入星海,唯门环处星辉不灭。“让他们说。”她指尖轻点浑天仪,瑶光星光芒大盛,“真正的门不在星海,在人心。”

夜半子时,姒月独坐社稷坛。月光如水漫过玄圭圭座,她忽觉手镯灼烫。抬腕望去,星纹竟在月光下投射出微缩门影,门缝中渗出一缕黑气——那黑气凝成赵垣面容,又化作七虚影,最终聚为星骸小树虚影,树根处隐约可见星渊裂缝未愈的痕迹。

“门未全闭……”姒月玄圭烙印应声亮起,“饲渊者借星语者罪孽重生,星渊裂缝仍在蔓延。”

她起身望向西方。昴宿七星清辉如旧,第七颗辅星位置,星云缓缓旋转,凝成一只竖瞳。竖瞳深处,门环虚影若隐若现,门环上竟缠绕着与李琰龙袍同源的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