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荒村一战
吹动笛声救场的自然是尸祖侯卿!随着侯卿一道出现的还有焊魃、萤勾!
众人相见,李星云却是开口,声音因为受伤显得有些沙哑,“此地不宜久留,她虽然重伤遁走,但难保不会再有变故。而且……”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李存忍的异变,背后牵扯的可能远比眼前看到的更复杂。
然而,他们并未如常理般立刻远遁千里。
一番商议之下,一行人反其道而行之,就在漠北这片土地,距离荒村不算太远的小镇上停了下来。
几天后,小镇边缘,一家不起眼的酒肆悄然开张。
没有牌匾,只在门口挂了个随风摇曳、画着个模糊酒壶的陈旧布幡。
店铺里,桌椅是粗糙的原木打造,带着漠北特有的粗犷气息。
开店的主意,最初是谁提出的也忘了,或许是为了大隐隐于市,或许是为了借此收集漠北各方势力的动向,也或许……
也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来理清李存忍一事带来的纷乱线索。
开店的日子,并不平静。
漠北的士卒们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常常成群结队地涌入,将不大的店面挤得满满当当。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吵闹得要死。
同样麻烦也随之而来。
第一次,当酒足饭饱的士卒们打着酒嗝,粗声地问“多少钱?”时,店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李星云?他精通医术武功,却对算账定价一窍不通,只能摸着鼻子看向别处。
降臣?她慵懒地靠在柜台边,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耶律质舞?她身份特殊,更不可能抛头露面去做这等琐事。
殇?让他们去收钱,怕是比让他去刺杀某个大将还要为难人。
………
于是,结果往往是,“免了,几位军爷吃好喝好,下次再来。”李星云硬着头皮,试图维持着店家的和气。
一次两次尚可,次数一多,终于有人不乐意了。
这一日,又是一群士卒醉醺醺地离去,依旧分文未付。
角落里,一个一直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是萤勾。
她那儿童般的身体骤然爆发出的气场却让店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喂!你们几个!”萤勾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却蕴含着极度的不耐与怒意,她伸出小手,挨个点过李星云、降臣等人。
“哎哟喂!额不知道还以为这开滴是善堂哩?这群憨货天天白吃白喝!你们都不会收账吗?!
她跳到一张空桌上,居高临下,数落着众人:“李星云,你是来做店小二滴?还是来做善财童子滴?”
“降臣,你那一肚子算计呢?被李存忍打没了?还有你们!”
她指向后厨方向——殇都在擦拭桌子,“一个个闷不作声,等着西北风填肚子吗?再这么下去,别说打探消息,都得喝风!”
众人被她说得面面相觑。
就在店内气氛因萤勾的发作而显得有些沉闷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此时并非营业时间,门外也并无士卒的喧哗。
因此这敲门声显得格外清晰。
离门最近的李星云警惕之心顿起。随后缓步上前,沉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