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抱着灵宠、气度不凡的虞清歌分身身上。
阿凛介绍道：“这位是阁主夫人。”
“什么？阁、阁主夫人？！”
掌柜的大吃一惊，忍不住又多看了虞清歌几眼。
心中暗忖：的确生得一副绝世好皮囊，气质也非凡，就是……这修为似乎只有大乘期？而且这灵宠的眼光也忒差了点儿。
分身隐藏了真实修为，对外只显露大乘气息。
阿凛问起，虞清歌就回要低调。
“嗯。”阿凛点点头，吩咐道，“掌柜的，去把你们店里品阶最高、最好的妖丹都取出来，让夫人挑选一下。”
“是是是，夫人，凛长老，里面请。”掌柜的连忙将两人请进店内，并示意伙计赶紧去取货。
很快，伙计端来了两个铺着锦缎的托盘，上面摆放着十几颗灵气氤氲、妖力澎湃的妖丹，品阶最低也是破虚级别，甚至还有两颗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妖仙内丹！
然而，小白的目光根本不在这些流光溢彩的妖丹上，它的小爪子坚定不移地指向店铺角落里，一颗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甚至被用来垫一个陈列架脚的椭圆形石头。
“主人，就是那个，那就是妖帝内丹。我要那个！”
此话一出，店内顿时落针可闻，人们的脸色变了又变。
虽然碍于虞清歌“阁主夫人”的身份，伙计和掌柜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但他们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讥讽和不屑，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白，”分身傀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笑着劝道，“大家都说那不是妖帝内丹，你肯定是感觉错了。你看托盘里这几颗妖仙内丹就不错，蕴含的妖力很精纯，比较适合你现在的境界。”
“不嘛！主人，我就要那个！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小白开始撒娇打滚，演技浑然天成。
分身傀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转而看向掌柜。
“掌柜的，我家小白都说了，那块垫脚石就是妖帝内丹，它就看上那个了。你就开个价吧。”
掌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一种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虞清歌的分身，随即大手一挥，十分慷慨地说道。
“阁主夫人，既然您的灵宠如此喜欢那颗……‘妖帝’内丹，那在下就做主，送给它玩儿吧。另外，您还可以从这些妖丹里，再挑选一颗妖仙内丹，就当是在下献给夫人的一点见面礼了。”
他特意在“妖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分身傀儡嘴上客气着，手上动作却快如闪电，几乎在掌柜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已经将角落里那颗黑石头和托盘里品相最好的一颗妖仙内丹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紧接着，她又以“星陨阁阁主夫人”的身份，享受八折优惠，迅速买下了另外两颗看上的妖仙内丹，结算时刷的正是宋闻璟之前给她的那张额度惊人的黑色灵卡。
等于说，她本人一块灵石没花，还白得了一颗“垫脚石”和一颗顶级妖仙内丹。
“阁主夫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掌柜的满脸堆笑地将阁主夫人送出门，转身回到店内时，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什么阁主夫人，真是丢人现眼。
连带着跟在旁边的阿凛，心中对这位阁主夫人的戒心也再次降低了大半。
他原以为能修炼到真仙境界，又得阁主如此看重的人，会是多么精明难缠的角色，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被宠坏、有些任性和……愚蠢的女人罢了。
连灵宠的胡话都深信不疑。
分身傀儡恍若未觉周围异样的目光，抱着小白心情颇好地继续往前逛，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小白真厉害啊，居然能感知到妖帝内丹。”
“嘻嘻……是啊，今天我们赚大发了。”
小白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就在这时，易容成白衣男子的谢尘，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与分身傀儡擦肩而过的瞬间，指尖微弹，那枚黑色的药神指环便化作一道微光，精准地落回了分身傀儡的右手食指之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有一瞬间的短暂交汇，蕴含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随即又自然地错开，仿佛只是街上擦肩而过的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