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歌被云漫拉着走近那张香气四溢的玉桌，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桌面上琳琅满目的菜肴，竟格外眼熟。
红艳诱人的水煮鱼片、色泽油亮的小炒肉、酸甜开胃的宫保鸡丁，甚至还有一道做得极为地道、肉香四溢的红烧狮子头！
这不都是她之前闲来无事，凭着记忆里的味道尝试复刻的家乡菜吗？
虽然她自认做得还算不错，但眼前这桌……无论是色泽、香气，还是摆盘，都明显远超她的水准。
“小师妹，快，赶紧试试味道。”
大师兄莫道仙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地递上一双玉筷，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得意。
“这可都是我和师尊研究琢磨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复刻出来的。保证比你之前做的更够味！”
“研究了一整夜？”
虞清歌惊讶地接过筷子，下意识地看向已经在她身旁优雅落座的谢尘。
师尊他竟然会为了她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凡间菜肴，花费一整夜的时间去研究？
谢尘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头，对上她写满惊讶和感动的眸子，只是微微颔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吃吧。”
“嗯嗯！”
虞清歌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又有些发热。
她赶紧低下头，夹起一片薄如蝉翼、浸润在红油中的鱼片放入口中。
鱼肉入口嫩滑无比，几乎是瞬间化开，麻辣鲜香的味道层次分明地冲击着味蕾，却又恰到好处，不会过于刺激。
“唔！好吃！”
虞清歌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味道，简直比她记忆里最正宗的川菜馆子还要地道。
她又迫不及待地尝了尝宫保鸡丁，鸡丁切得方方正正，每一颗大小都几乎完全一致，口感嫩滑，酸甜微辣，花生米酥脆。
还有那小炒肉，肉片薄得近乎透明，肥瘦相间，炒得焦香入味，油脂被充分逼出，丝毫不腻。
这刀工，简直鬼斧神工！
虞清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坐在对面、怀里依旧抱着剑、面色似乎有些紧绷的三师兄楚阳。
楚阳察觉到她的视线，身体几不可查地坐直了些，喉结微动，有些紧张地问道。
“小师妹，菜，可有什么问题？”
那语气，仿佛不是在问菜，而是在等待一场剑道比试的评判。
虞清歌看着他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真诚地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问题？问题太大了！三师兄，你这刀工，简直是寂灭剑法另一种形式的极致展现！无人能及，真的！”
楚阳闻言，先是愣了一瞬，随即那常年冰封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些许腼腆和巨大满足感的笑容，连带着周身的剑气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当真？”
他确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比珍珠还真！”虞清歌用力点头，语气无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