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息怒！主人息怒！”星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主人她喝醉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她…”
他语无伦次，伸手就想把虞清歌从谢尘腿上拽起来，生怕晚一秒自家小主人就灰飞烟灭了。
然而，就在星翎颤抖的手即将碰到虞清歌衣袖的瞬间，谢尘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别碰她。”
星翎的手僵在半空。
完蛋了。
主人要亲手弄死小主人吗？
他抿紧唇，脑海里不停思考着对策。可无论如何，在主人的盛怒之下，都保不住小主人啊。
这里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主人的一合之敌！
莫道仙喉咙有些干涩，他扯出一抹坚硬的笑。
“师尊，小师妹她是您选定的天命之人，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回去。”
回、回去？
莫道仙思绪凝滞了一瞬，见谢尘眉头微蹙，显露一丝不耐烦之色，立即豁然起身。
“靖川，我们走。”
啊？
莫靖川愣愣的站起身来。
星翎看着依旧枕在主人腿上、睡得香甜甚至还咂了咂嘴的虞清歌，再看看主人那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也没有丝毫怒意的侧脸……
他恍然大悟。
主人好像没有要杀，不，甚至都没有要惩罚小主人的意思！
巨大的荒谬感和世界观崩塌的冲击感，让祖孙二人和星翎如同提线木偶般，迷迷瞪瞪、深一脚浅一脚地飘出了漱星殿。
殿外的星辉清冷依旧，夜风吹在脸上，才让他们找回一丝真实感。
三人站在殿外空旷的玉石广场上，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们脸上的茫然和惊魂未定。
莫靖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喃喃道：“祖父…我们刚才…不是在做梦吧？太上祖师他…他真的…”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狠狠扇在了莫靖川的脸上。
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打得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啊！”莫靖川捂着脸，又惊又怒又委屈地看向突然发难的祖父，“祖父，您为什么打我？疼死了！”
莫道仙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脸上那副见了鬼似的惊骇表情终于褪去。
他揉了揉自己同样有些僵硬的脸颊，看着孙子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语气带着一种确认了现实的踏实感。
“看来，老夫没有做梦啊。”
？
莫靖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祖父，您为了验证是否在做梦，就打我巴掌？我、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孙子了？！”
“有时候我也很怀疑，你是不是我的血脉。但经过多番感应，你的确是我儿子的儿子没错。”
还是老来得子，独子。
莫道仙说到这，颇为悲哀的叹了口气，这才背着手朝前走去。
？？？
莫靖川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他有那么不堪吗？
……
星辉静谧流淌，将石桌杯盘的狼藉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