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我这里,能做到和死人一样。”
吴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吧。”
“出什么事了?”
解雨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霍仙姑,动手了。”
“你挂断电话之后,她就动用了她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的所有关系。”
“上到某些退下来的高层,下到街边的混混。”
“潘家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张网。”
解雨臣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一张专门为了捕你们而张开的网。”
吴邪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任何抖动。
解雨臣继续说道:“霍家在古玩市场的所有眼线,全部被激活了。”
“每一个摊位,每一个伙计,每一个常客,都可能在盯着你们。”
“不止如此。”
“我还发现,有几股不明身份的势力,也趁机渗透了进去。”
他看向吴邪,眼神变得格外严肃。
“他们做事的手法很干净,也很老道,我的人跟丢了好几次。”
“我怀疑,是汪家的人。”
“他们比霍仙姑更早,也更急。”
王胖子在旁边听着,原本还想吹嘘一下自己当年在潘家园是何等威风,谁见了他不得叫一声“胖爷”。
可现在,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那点所谓的“江湖地位”,在霍家和汪家这种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吴邪静静地听着解雨臣的汇报,眉心拧成了一个结。
京城的局势,比他在路上推演的,还要凶险百倍。
这不是什么博弈场。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专门为他设下的狩猎场。
他就是那头闯进来的猎物。
而院子里,林渊对内堂里紧张的谈话,没有任何兴趣。
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院子中央。
他抬起头,看着院角那棵枝干虬结的老槐树。
树皮开裂,像老人的脸。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树皮,在观察着这棵树内部的生命结构,和那些在树干里蠕动的微小生命。
对他而言,那比屋子里的阴谋诡计,有趣得多。
内堂里,解雨臣的目光,下意识地透过窗户,落在了林渊的身上。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平静的侧脸。
解雨臣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
那个看似平静的男人体内,蕴含着足以将这座城市,甚至将他所认知的一切,都彻底毁灭的力量。
他就是吴邪按在发射器上的那只手。
也是所有猎人,最终的目标。
解雨臣收回目光,看向吴邪,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小邪,你要有心理准备。”
“霍仙姑这次是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来的。”
“如果谈判破裂,以她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私刑,逼供……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比谁都熟。”
解雨臣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到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
“在北京,霍老太太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比在巴乃的雨林里还要容易。”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更深的忧虑。
“而且,她不是唯一的猎人。”
“就在你们进京的路上,我的情报网发现,还有更嗜血的东西进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