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闻怀这两天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摩登保镖》的火热，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直接把属于嘉禾的观众全都吸走了。
他敢保证，要不是同期上映了洪金宝的《鬼打鬼》撑着场面，嘉禾现在绝对是亏钱的状态。
“咚咚咚。”
何关昌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统计出来的票房数据。
“闻怀，刚刚得到消息。”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今天，《摩登保镖》的首日票房是121万，第二天……是143万。”
“什么？！”
邹闻怀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从老板椅上弹了起来。
“单日票房143万？！”
他一把抢过何关昌手里的数据单，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当那白纸黑字上清晰的“1,430,000”映入眼帘时，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见鬼了！
1979年，整个港岛，全年总票房能破200万的电影，也仅仅只有3部而已！
现在，陈启的一部电影，居然单日就破了143万！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数据核实过了吗？”邹闻怀的声音有些干涩。
“核实过了，千真万确。”何关昌叹了口气说道：“金公主那边，现在完全把那小子当救命稻草了，其他片子一概不上，还天天加班加点地放映，我们的观众，全被他们抢跑了。”
“砰！”
邹闻怀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这个陈启，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怎么会这么猛！”
何关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摇头道：
“这部《摩登保镖》，有点太邪门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邹闻怀才重新靠回皮椅上，声音里带着一丝自我怀疑。
“阿昌，你说……我们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给他的条件再优厚一些……”
何关昌知道他指的是当初没有力保陈启，将圣诞档让给了洪金宝的事。
他摇摇头，分析道：
“闻怀，现在说这些没用。”
“陈启这个人，我看得清楚，他野心极大。”
“就算我们当初给出更优厚的条件，他也绝不会甘心让我们入股，掌控他的公司。”
“你看雷爵坤，他现在捧着陈启，无非是权宜之计。”
“雷老板的脾气你我都知道，他怎么可能长期容忍一家能制造票房奇迹的公司游离于他的掌控之外？”
“收购奋斗影业就是他的第一步棋，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
邹闻怀闻言，眼神微微一亮：
“你是说……等奋斗影业走上正轨，雷爵坤就会对陈启动手？”
“绝对会！”何关昌肯定地说道，“不过，这也有个前提。如果奋斗影业不争气，片子票房太差，雷爵坤也就没胆子自断一臂了！”
邹闻怀沉默不语。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待程龙《师弟出马》上映，把现在输掉的场子，一点一点地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