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玄乎,就是闲着无聊,自己鼓捣出来解闷的。”林阳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模样。
他指着沙盘上的豆子:“规矩简单。黄豆为曹军,黑豆为袁军。咱们分作两方,各自持兵,在这官渡战场上,杀上一盘,如何?”
“好!”曹操第一个响应,兴致勃勃地搓着满手油泥,“如何分派?”
林阳眼珠子一转,指着曹操和徐庶:“子德兄与元直兄,你们二人便为曹军,守这官渡大营。”
他又看向郭嘉:“我嘛,便做那袁本初,统领这十万黑豆。”
“至于奉廉兄,”林阳嘿嘿一笑,“做个局外人,给我们当个评判。”
这个安排,正合曹操心意。
他正想看看徐庶的临场应变之能,两人联手,正好可以互相印证。
郭嘉也欣然领命。
“好!就依澹之之言!”
所有人应了下来。
林阳抓起一把黑豆,在手里哗啦啦掂着,下巴一抬,鼻孔朝天,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劲儿瞬间上身。
他模仿着袁绍的口吻,傲然道:“吾乃袁本初,坐拥四州之地,带甲百万!区区曹贼,阉宦之后,何足挂齿?来人,擂鼓,进军!”
说着,他大手一挥,将一大片黑豆,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官渡的黄豆防线推了过去。
听到“曹贼”和“阉宦之后”,曹老板眼角抽抽了两下,忍住没吭气。
郭嘉拿扇子挡着脸,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正面强攻!再分兵两翼,一部攻阳武,一部断其粮道!我要将这小小的官渡,碾为齑粉!”林阳的动作大开大合,颇有几分袁绍好大喜功,却又章法混乱的模样。
徐庶眉头微蹙,刚要开口,曹操却突然哈哈大笑,伸手护住那一小撮黄豆。
他一点官渡的最前沿:“澹之,此处我已无忧!那水泥之法已着马德衡去造,此处定有铜墙铁壁!”
“铜墙铁壁?”徐庶一愣,不知道孟良在说什么。
“先生有所不知。”曹操得意地瞥了林阳一眼,“前番我随司空前往官渡大营,查探防事。那夯土护墙极为松垮,幸亏澹之献策,派其徒前往中牟督造‘水泥’。此物和泥成浆,干透后坚逾金石,可令毛石合并,坚若城墙!”
“哦?竟有此事!”徐庶看着林阳,又是一惊。
万万没想到,此人除了力气十足、通晓谋略,竟然还懂营造巧匠之术?
曹操哈哈一笑,拍拍徐庶肩膀,仿佛对他的惊讶很是受用:“先生着实不知澹之之才也!”
“此攻,不需大费干戈,只需派人立于墙上,以乱箭射之,足以守备!”
徐庶点点头,既然这两人都如此笃定,那便有了底气。
他从旁边折了根小木棍,在沙盘上轻轻一点:“若是如此,此举看似势大,实则犯了兵家大忌。兵力分散,首尾难顾。我军只需以硬寨固守官渡主营,以逸待劳。你这两支偏师,便是无根之木。”
徐庶目光变得锐利,手中木棍如利剑出鞘,从黄豆堆里分出几颗,绕过主战场。
“我军可效仿昔日卫霍之功,遣一支精骑,衔枚疾走,直插其后方!断其粮草,焚其辎重。敌军虽众,粮草一失,不战自乱!”
曹操听得热血沸腾,猛地一拍大腿:“好!正合我意!”
但他随即顿住,目光死死盯着沙盘上黑豆密集的后方。
粮草是关键,可袁绍的粮草,究竟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