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并肩而行,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拉得很长。
......
一处深宅。
门口有士卒守卫。
美妇人拎着食盒出来,轻轻招手,喊女儿到身边。
“母亲!”
“阿绮,今日可要去那林府?”
“嗯。”吕玲绮接过食盒,坐到母亲身边,母女俩挽着手聊起了闲话。
看着吕玲绮一身劲装出入,严氏伸出指头一点她额头:“女儿家,当端庄典雅,出门应穿襦裙,你着劲装前往,成何体统?”
吕玲绮吐了吐舌头,脑袋一缩:“林君此人,性格随和,不知为何,对那些繁琐礼仪不甚重视,就连府上侍女侍从,皆是十分自在。”
“我若穿的庄重,怕反会令他感到拘束。”
严氏看着女儿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娇羞,微微一怔,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前日教你的女红,学会了多少?”
“都已学好。”吕玲绮点头。
严氏点头。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
曾经温侯在世的时候,女儿她更多的是想舞刀弄棒,那女红之事她是碰都不碰。
奈何这世道,女子不过人情附庸,怎可为将?
所以吕布虽勇,但却也没传授过女儿武艺。
如今,吕玲绮却是不仅学了女红,都尝试着自己下厨了。
严氏看在眼里,心里倒是十分宽慰。
若是能嫁得良人,她后半生也有了依靠。
可没想到,还没高兴上一会儿,吕玲绮一开口,严氏就变了脸色。
“母亲,我今日去,是想与林君道别。”
“为何?”严氏声音一下子拔高。
吕玲绮叹了口气:“再有些时日,便是寒食,如今司空许了我们自由出入,我想去替父亲扫墓祭拜。父亲无子,我虽为女儿身,也当为其守孝。”
严氏顿时一怔,脸上的笑容一下全没了,张了张嘴想劝但话又说不出口。
孝道大过天,她如何能劝?
吕玲绮看母亲脸上只剩下失落,心里也叹了口气。
说起来,父亲母亲感情是极好的。
虽然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但父亲每逢大事,都要征求母亲的意见。
当年袁术称帝,严氏就想嫁了吕玲绮,让她当什么后妃。
可换个角度想,身为一员大将,却事事要听那妇人之言,终究不是正途。
那水淹下邳之时,也是母亲严氏劝住父亲,没有听从陈宫之计,招来杀身之祸。
吕玲绮知道这点,这事情自己做了决定,没提前和母亲商量。
缓了片刻,严氏颤抖道:“要去几何?”
“《礼记》有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吕玲绮低着头,“我自当为父守陵三年。前几日我已托人向司空请求,司空准了,且派了几个随从与我。”
“这......”听到曹操已经批了,严氏也知道这是没办法回头的事情,“阿绮,那你这婚约?”
“三年之约,本就是林君为解我困境而设,我心中甚明。”
吕玲绮摇摇头,“他虽居小院,我与之相处时日不多,但我知其胸有韬略,有经天纬地之才,三年之后,他会是何等人物,我亦不知。”
“若三年期满,他不嫌我年长,愿旧事重提,我便心甘情愿;若是他已有正妻,不再提此约,我亦无怨,自当寻得奇珍异宝,以谢他当初解围之恩。”
严氏听着女儿坚决的语气,唯有长叹。
女儿,终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