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
林阳清了清嗓子,决定给这堂课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当然,光有犁评和犁盘,还不够稳妥。”
“还不够?”
曹操和郭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犁评又是什么犁盘的,已经听着跟天书似的,怎么还不够?
本来以为,这犁地,不就是拿犁把土翻开。
结果,眼前这个犁,改来改去,竟然能有这么多讲究!
三个人在一旁,一直都是听得云里雾里。
“当然不够。”林阳看着心里更乐了。
他伸出手指,在那个代表“犁评”的小部件旁边,又添上了一根小小的木楔。
那木楔,一头粗,一头细。
然后画了个箭头。
“二位兄长,你们想。那犁评虽能调节深浅,可这地里,多的是土块与石块。耕作之时,难免会遇阻,上下颠簸。这犁评,若是被震得松动了,那定好的深浅,岂不是又乱了?”
曹操和郭嘉下意识点头。
没错,田地里可不是平地,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所以,就需要此物。”林阳的手指,在那根小小的木楔上点了点。
“此物,我称之为‘犁建’。”
“犁建?”
“对。”林阳解释道,“它的用处,再简单不过。当那犁评调整到合适的角度后,便将这犁建,从一旁的孔洞中穿过,死死地楔住。如此一来,便如给那活动的犁评,上了一道锁。”
“任凭地里如何颠簸,这犁评都再难动摇分毫。耕作的深浅,便能从头到尾,保持一致。”
“待耕完一垄,需要调整之时,也只需将这犁建拔出,重新调整犁评,再将其楔入即可。”
犁评,用以调节。
犁建,用以固定。
一动一静,一调一锁。
一个看似简单的小小木楔,却让整个耕深调节系统,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曹操和郭嘉彻底没话说了。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犁,活了!
旧式的直辕犁,就像一个死物。
而林阳画出的这个“曲辕犁”,却像一个活物。
它有可以自由转动的“关节”,有可以精准调节的“手臂”,还有可以牢牢锁定的“骨骼”。
“如此巧思,真能做的出来?”曹操捏着下巴,揪着胡子,犯愁的点位已经不在这图纸看不看的懂的上面。
他看不看的懂,其实是无所谓的。
关键问题在于,要让工匠看的懂才行!
这各种机关、各种部件,即便有了图纸,丢给一般点的工匠,也怕是难做出来。
而且就算能做,造的慢了,那也赶不上春耕。
毕竟时日也不多了。
“这有何难?”林阳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将这图样画得再细致些,将所取材质、各处尺寸都标注清楚,工匠可依图纸打造,不出十日,必能功成。”
不出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