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你有多大能耐说动他。”
苏宇嘴角带笑。
倒不是突发善心,纯属想瞧场好戏。
易忠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虽说他对柱子影响不小,可架不住柱子对秦淮如死心塌地。
碰上秦淮如的事,易忠海注定要吃瘪。
“柱子,你琢磨清楚没有?”
“自行车不还就是**,要吃牢饭的!你真想毁了前程吗?”
“听我一句,赶紧把车推回来。”
易忠海急得直跺脚。
柱子却杵着不动,阴着脸盯住苏宇。
“一大爷,甭费口舌。”
“借他俩胆也不敢报警。”
“何雨水,我可是你亲哥,你舍得送我进铁窗?”
柱子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
易忠海气得扬起了巴掌——这时候倒记起兄妹情分了?
柱子平日怎么对何雨水的,他再清楚不过。
就冲那些混账事,再深的血缘也耗尽了,何雨水对他怕是只剩恨意。
许大茂抄着手蹦了出来。
“哎哟喂,现在认妹妹了?”
“何雨水饿得前胸贴后背时,你的饭盒往哪送了?”
“喂了秦淮如!”
“何雨水冻得哆嗦时,布票棉花票哪去了?”
“贴给秦淮如了!”
“何雨水凑不起学费那会儿,你的钱呢?”
“全孝敬秦淮如了吧?”
“你也配当人哥?”
(
许大茂一番冷嘲热讽,让傻柱面色阴沉似水,何雨水捂着脸抽泣,这些年不该受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若不是苏家接济,她怕是早就熬不下去了吧?
许大茂,满嘴胡吣!
易忠海怒发冲冠,抬脚就要踹人。
他心知许大茂说的句句属实,可这分明是往油锅里泼冷水。
围观邻居们交头接耳,同住大杂院这些年,傻柱怎么对待何雨水,大伙儿门儿清。
走,报案去。苏宇瞥见何雨水红肿的眼眶,这丫头吃的苦头,换成旁人早跟傻柱拼命了。
易忠海还要阻拦,却被苏宇搡了个趔趄。
眼见两人直奔派出所,他拽着傻柱就往后院蹿——今儿这事儿非得请动聋老太镇场子不可。
傻柱,你办的这叫人事儿?
聋老太抡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抽,檀木棍子带着风声。
她素来瞧不上秦淮如那套,奈何傻柱鬼迷心窍,劝也白劝。
雨水是我亲妹子,她的嫁妆我拿着咋了?
傻柱梗着脖子犟嘴,其实心里早虚了。
孽障!聋老太浑身直哆嗦,忠海,给我照死里抽!
拐杖往易忠海怀里一塞,倒把他架在火上烤。
老太太,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再耽搁傻柱真要吃牢饭了。
能有什么辙?苏宇给台阶都不下,合该他栽跟头!
聋老太望着傻柱直叹气,但凡这孩子有苏宇三分机灵劲儿......
罢了!
何须一成本事,若得苏宇半分聪慧,便不至被姓秦的**蛊惑,而今早已儿女绕膝。
更不会止步于掌勺之位,早就执掌后厨风云。
转眼间,苏宇领着两名警员折返。
见傻柱不在屋内,苏宇径直向后院走去。
他心里门儿清:傻柱定在聋老太屋内,易忠海必也在场,这铁三角准在商量对策。
果然推门就见傻柱。
同住一个院,你非要把事做绝?聋老太沉着脸质问。
我给过机会。
是他不珍惜。
老太太,请让路。
苏宇寸步不让。
老身偏不让,你能如何?
聋老太索性耍起无赖,赌的就是无人敢动她半根手指。
您最好识趣些。
我的能耐您清楚。
要让我全力对付这对师徒吗?
在院里您护得住,到了轧钢厂呢?
苏宇目光如刀。
聋老太脊背发凉。
她深知这年轻人手段非常,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老太长叹一声,终是退了半步。
两名警员交换眼色——这老太太素来难缠,竟被三言两语震退。
车未寻回是我的过失。
咱们院内私了可好?
三日之内,我必给你个交代。
易忠海心有不甘,绝不能看着傻柱出事。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倘若傻柱被关进去,档案上就会留下污点。
轧钢厂必定会将他除名,往后找工作,谁见到他的前科还敢录用?到头来只能靠卖力气糊口。
干苦力能挣几个钱?
老人家,这桩**案您管不了。
何雨柱,跟我们走。
巡捕已经不耐烦了。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三番五次包庇**犯,莫非是瞧不见他们?
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傻柱吓得面无血色。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是没摊上事。
当真被两个巡捕盯着,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雨水,你快跟他们说,自行车是你借给我的,不是我偷的。傻柱把希望全寄托在何雨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