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谈谈。”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声音还带着痛楚的喘息。
“有屁就放。”苏宇啪地关掉机床电源。
“你去医院看看贾东旭吧。”
“好歹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
“天大的过节,这时候也该表示表示。”
易忠海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指点江山。这套把戏在四合院里向来无往不利。
探望贾东旭?
苏宇立刻嗅到陷阱的味道。
这老狐狸分明是变着法要钱!
贾东旭这伤与工作无关,厂里肯定不认工伤。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谁沾上谁倒霉。
“我跟贾家什么交情,你装什么糊涂?”
“他残了废了与我何干?”
“滚!”
易忠海脸色阴沉如水。
“你这种人也配谈同情?”
苏宇冷笑回应。
“况且,贾东旭是你徒弟,教养无方自然该由你来负责,少在这里转移矛头。”
“说起来,这次事故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导致的?”
“作为师父,工位上的疏漏该由谁承担?”
“要是贾张氏知道**……”
他忽然嘴角微扬。
贾张氏最精通撒泼耍横。
无理都要搅三分。
此番占了理,怎能轻饶?
易忠海的积蓄怕是要见底,说不定连房子都得搭进去。
想象两人互撕的场面,苏宇竟笑出了声。
“现在谈的是贾东旭重伤!你不但毫无怜悯,还敢嬉笑?”
易忠海怒不可遏,手指几乎抵到对方脸上。
“拿开你的脏手!”
苏宇一把拍开。
“易忠海,我的耐心快耗尽了。”
“再赖着不走,我不保证会不会动手。”
他眯起眼睛警告。
这老东西怎么就是学不乖?
**自取其辱,却偏要往枪口上撞,莫非有受虐倾向?
“你试试看!”
易忠海先是一惊,随即挺直腰杆。
车间众目睽睽,若不硬撑到底,往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
“来!我就站这儿,你敢动我?”
他突然想通了。
苏宇不过是恫吓罢了。
厂区内**必遭严惩,严重者甚至开除。
想到这里,他底气陡增。
我帮你重写了这段内容,尽量保持原意的同时变换句式表达:
易忠海不仅不退避,反而上前一步,故意把脸凑近苏宇,眼神中充满挑衅。
如此奇怪的请求,倒是生平仅见。
在场诸位都听见了,并非我存心欺负他,是他自己要求挨打。
我一向乐于助人,既然他诚心恳求,自然要满足他的心愿。
苏宇扬起手臂,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在易忠海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围观者都替易忠海感到疼痛难忍。
易忠海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跌跌撞撞地撞上机床后摔倒在地,左脸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过了许久,易忠海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耳边依旧嗡嗡作响。
你...你竟敢动手打我?
易忠海扶着机床艰难站起,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苏宇。
为何不敢?
是你主动要求的。
大伙儿都能作证,不信我可以帮你问问。
各位工友,方才是不是易忠海请求我打他的?
苏宇摆出一副委屈模样,分明占了便宜还要卖乖。
众人齐声应和。
胡...胡说!我怎么可能...
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他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自愿讨打?
只不过他认定苏宇没胆量真动手,才出言激将,万万没料到苏宇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易师傅,方才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莫非得了老年痴呆?
这可是大事,我看该向厂领导反映,让你去做个检查,实在不行就提前退休吧。
苏宇继续冷嘲热讽。
你才老年痴呆!
我是那么说过,可是我...
易忠海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憋着满肚子窝囊气。
原本想给苏宇设套,却因口误变成自找挨打,就算告到领导那里也理亏。
够了,少说废话。
你自己设的套,自己栽进去,怪得了谁?
都是你自找的!
贾东旭还在医院抢救,你这个当师父的不去守着,跑来找我?打的什么算盘?
想算计我?
还是怕担责任,不敢去守着你徒弟?
这配当人师父吗?
苏宇的连珠炮问得易忠海哑口无言。
他来寻苏宇,本就想设局让苏宇出医药费,最好连后续生活费也包了。
谁知苏宇压根不中计。
这下耳光算是白挨了?
苏宇,你心思太险恶。
我就是喊你去医院看看,你非要胡思乱想。
易忠海的辩解苍白无力,四周响起一片嗤笑。
住口!
少在这儿放屁。
你不就是想骗我去医院交钱?
门都没有!
滚蛋!
滚得越远越好!
苏宇抡起一尺多长的大号扳手,沉甸甸的家伙真要砸身上,骨头都得碎几根。
易忠海后脊梁直冒冷汗。
换别人他倒不怕,众目睽睽谁敢动手?
可苏宇...
他根本摸不透这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