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抹完脸上的水，手指在脸颊上划过一道冷痕。湿透的制服贴在身上，教室里的冷风一吹，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动怒，也没退缩。原主的记忆还在脑子里翻腾——三年了，连一根火柴都没点着过，被所有人当成笑话。奖学金快保不住，贵族同学随便泼她一桶冰水，教授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种日子，到头了。
林娜叉着腰站在面前，嘴角翘得高，“怎么？哑巴了？废物就是废物，浇醒也变不成天才。”
周围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姜昭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基础咒语入门》，书页全是水渍。她轻轻把书放在长椅上，动作很稳。
她闭上眼。
识海里，玉简猛地一震。
【检测到高浓度元素环境，解锁‘魔法书残页’信息库】
一行字直接浮现在意识中。紧接着，《大品逍遥决》自动运转，功法像电流一样冲进经脉。小世界瞬间开启十倍流速，灵田里的药草微微摇晃，灵泉泛起波纹，扶桑树影一闪，一片新叶悄然展开。
灵气从识海倒灌入体。
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外界的哄笑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点点远去。
头顶上方，空气开始扭曲。
先是风系元素躁动，接着火、水、土、雷依次响应。五种颜色的光点凭空出现，在她头顶盘旋，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一个旋转的元素漩涡。
教室里的温度骤变。
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地上的碎纸片全飞了起来，围着姜昭打转。有人“啊”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林娜还愣着，“搞什么鬼……”
话没说完，一股强风从漩涡中心炸开。
“呼——！”
龙卷风直扑林娜面门，把她整个人掀翻在地。水桶脱手飞出，砸在墙上哐当一声。她的裙子卷到大腿根，头发糊了满脸，妆都花了。
“救命！谁放的风咒！”她尖叫着想爬起来，可脚下一滑又摔了回去。
其他人全傻了。
“那……那是元素共鸣？”
“不可能！她可是零亲和体质！”
“我刚才看到火光了，真的有火元素！”
议论声嗡嗡响起。有人瞪大眼睛盯着姜昭头顶的漩涡，像是见了鬼。
那漩涡还在转，五色光芒交错，映得整个教室忽明忽暗。连天花板上的魔法灯都在闪。
姜昭睁眼。
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发尾掠过一丝蓝光，转瞬即逝。
她看着狼狈趴地的林娜，嘴角扬了一下。
“就这？”
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
林娜抬头，正对上她的视线。那一瞬间，她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后背一凉。
她张了张嘴，想骂回去，可喉咙发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昭没再看她。她弯腰捡起课本，甩了甩水，重新夹在腋下。衣服还是湿的，但她站得笔直。
周围的笑声彻底没了。刚才最起哄的几个人缩在角落，低着头不敢抬头。
她扫了一圈人群，没人敢跟她对视。
很好。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灵气，头顶的漩涡缓缓消散。最后一缕风绕着她转了一圈，才慢慢平息。
教室恢复安静。
只有林娜还在地上坐着，手脚发软。
“你……你用了禁术！”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发抖，“我要去告你！你根本不是学生，你是异端！”
姜昭轻笑一声，“那你去告啊。”
她往前走了一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没人敢拦她。
她走到门口，停下，回头看了眼林娜，“明天测试，你会哭的。”
说完，转身离开。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其他班级的学生听到动静陆续探头。有人认出她，低声惊呼：“是姜璃！她刚才引动元素了！”
“不是说她是废材吗？”
“我亲眼看见的，头顶有漩涡！”
消息像野火一样烧开。
姜昭走在石廊上，手插进制服口袋，指尖触到一枚温热的金属牌——tx-09，从民国世界带过来的战利品。她没拿出来，只是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