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办公室一番暗含机锋的对话后，林青竹感觉自己与谭韫航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薄纱，似乎被悄然掀开了一角。虽然两人依旧保持着上司与下属的表面距离，但一些细微的互动，却开始变得不同。
谭韫航会在路过他工位时，顺手放下一盒包装精致的甜点，什么也不说，仿佛只是随手分发福利；会在深夜加班时，恰好也留在公司，然后以讨论技术为名，将他叫到办公室，实则多半是让他休息，顺便分享一杯手冲咖啡；甚至有一次，林青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键盘上，谭韫航第一时间不是叫It，而是亲自拿着工具过来，皱着眉头帮他清理，动作虽然生疏，却异常认真。
这些点点滴滴，如同细密的春雨，无声地滋润着林青竹的心田。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反而生出一种隐秘的、如同揣着宝贝般的甜蜜。
他开始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回应。
他会留意谭韫航喜欢的咖啡豆品种，然后不经意间在项目组的采购清单里加上；会在提交的技术文档末尾，附上一两句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关于代码的小玩笑；甚至，他鼓起勇气，在一次加班后的深夜，给谭韫航发了一条消息，内容无关工作，只是一张路边偶遇的、憨态可掬的流浪猫照片。
消息发出去后，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几乎不敢看手机。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谭韫航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嗯。】
但紧随其后，又发来一条：
【喜欢猫？】
林青竹的心瞬间被这个简单的问句填满。他连忙回复：【嗯！很喜欢！就是没什么机会接触。】
这次，谭韫航的回复快了些：
【周末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猫咖。】
猫咖？
林青竹看着屏幕上的字，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谭韫航约他去猫咖？那个看起来和毛茸茸小动物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冷峻强势的顶级Alpha？
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他手指颤抖着，几乎是秒回：
【有空！】
周末，阳光明媚。
林青竹按照谭韫航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一家隐藏在安静街区深处的猫咖。店面不大，装修是温馨的原木风格，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猫咪身上特有的、暖烘烘的味道。
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位置的谭韫航。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简单的深灰色休闲装，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随和。他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并没有喝，目光落在脚边一只正在打滚撒娇的布偶猫身上，冷峻的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林青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走过去，有些紧张地打招呼：“谭总。”
谭韫航抬起头，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点了点头：“坐。”
林青竹在他对面坐下，立刻就有几只不怕生的猫咪围了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裤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忍不住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只三花猫的下巴，那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它们好像很喜欢你。”谭韫航看着他和猫咪互动，语气平淡地陈述。
林青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我身上有它们喜欢的味道？”他说完才觉得这话有点歧义，脸颊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