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的发丝擦过皮肤，带着微痒的触感，和更加浓郁的、独属于林青竹的青竹气息，如同一道电流，瞬间窜过谭韫航的四肢百骸！
他的呼吸骤然一窒，扶在林青竹肩头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几分，眸色在瞬间变得幽深如墨，仿佛有风暴在其中凝聚。周身那冷冽的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变得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几乎要将那清韧的青竹彻底包裹、吞噬。
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标记、占有。
然而，就在这理智即将崩断的边缘，谭韫航猛地闭上了眼睛，强行将体内翻涌的躁动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轻轻将林青竹推开些许，让他靠回椅背，自己则向车窗方向挪了挪，拉开了些许距离。
“好好坐着，快到了。”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青竹似乎被这突然的冷淡弄得有些委屈，扁了扁嘴，但终究是醉意上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再动弹。
车厢内恢复了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那依旧在空气中无声交锋、却又诡异地趋向融合的两种信息素，证明着刚才那片刻的失控与暧昧。
车子终于停在了林青竹租住的公寓楼下。
谭韫航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将已经半睡半醒的林青竹扶了出来。
“能自己走吗？”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林青竹努力睁了睁眼，点了点头，脚步却依旧虚浮。
谭韫航没再说什么，扶着他，一路将他送上了楼，送到了公寓门口。
“钥匙。”他伸出手。
林青竹迷迷糊糊地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钥匙。谭韫航接过，利落地打开门，将他扶了进去。
狭小的公寓收拾得还算整洁，但难免有些程序员特有的凌乱。谭韫航目光快速扫过，然后将林青竹安置在客厅那张不大的沙发上。
“喝水吗？”他问。
林青竹摇了摇头，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快要睡着。
谭韫航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醉意酣然、毫无防备的林青竹。暖色的灯光下，他绯红的脸颊、微蹙的眉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睫毛，都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诱人。
空气中，那清韧的青竹信息素依旧萦绕不散，无声地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他俯下身，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对方温热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停滞在半空。
良久，他收回手，直起身，从旁边拿过一条薄毯，轻轻盖在了林青竹身上。
然后，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间充满了另一个Alpha气息的公寓，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沙发上的林青竹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睫颤了颤，一滴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无人得见。
而公寓楼下，坐回车里的谭韫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车内似乎还残留着那清韧的青竹气息，与他冷冽的雪松纠缠不休。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沉，“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