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家族地深处
潮湿的牢房中
萧天南盘膝而坐。黑色锁链从他的琵琶骨贯穿,缠绕四肢。
他的城主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
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依旧锐利。
他试着调息。
灵力刚一运转,锁链上的符文便骤然亮起!
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
萧天南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喉间涌上腥甜。
“没用的。”
对面的牢房里传来声音。
相比萧天南,这位徐家家主的待遇似乎“优待”许多,至少没有被穿透骨头。
他手脚戴着镣铐,靠墙坐着,脸色灰败。
徐山河一直在看萧天南。
就在这时。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从头顶石缝渗出,不偏不倚,正中萧天南眉心。
他睫毛猛地一颤。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清晰。栅栏的铁锈、墙角爬过的潮虫、对面牢房那个人影……
“……徐家主?”萧天南开口。
徐山河动了动。镣铐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慢慢抬起头,迎着萧天南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极苦的笑。
“萧城主,别来无恙。”
萧天南调整了一下坐姿,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动作,就疼得他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看来徐家待客之道……别具一格。”
“连家主都请来作陪?”
徐山河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副镣铐,发出自嘲的轻笑:
“作陪?哈哈……”
他抬起头,直视萧天南:“萧城主高看我了。我是阶下囚,与你无异。”
“家门不幸,让城主见笑了。”
萧天南瞳孔微缩,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徐明远究竟想做什么?”
“抓凡人试药,疯了不成?”
“还把本城主绑了。他真当朝廷是摆设?不怕上面来人,把他徐家连根拔起?”
徐山河靠在墙上,闭了闭眼,“他想做的……可不止试药。”
“他们想要的,是整个霜月城。”
萧天南呼吸一滞。
徐山河睁开眼睛,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半个月前,徐明远带着两个人来到我书房。”
“一个是西门业,你认得。”
“另一个……全身裹在黑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说,黑沼有一种上古丹方。”
他盯着萧天南的眼睛,一字一顿:
“以凡人生魂血气为引,助卡在瓶颈的修士破境。”
“而现在……”他的声音苦涩,“你看我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了。”
“我这个家主,如今还不如一条看门犬。”
萧天南听完,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盯着徐山河:“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有事吗?”
他瞥了一眼牢房外昏暗的走廊。
那里静悄悄的,但谁知道有没有耳朵贴在墙壁后面?
徐山河摇了摇头,“现在几乎已经明牌了,大局已定。”
他抬起头,看向萧天南:
“他们不敢杀了你。你是朝廷敕封的城主,杀了你,动静太大,上面必然会彻查。”
顿了顿,他的目光转向自己手腕上的镣铐:
“至于我……”
“相信我那个畜牲弟弟,也不至于杀死自己的亲兄长。”
萧天南默默地听着。忽然,他眉头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