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吵过架,儿子骂他是日本人的狗,刘长贵恼怒至极,说有本事你就参加游击队。结果,儿子真的走了。据他知道,镇子里还有十多个年轻人,就在那天夜里悄悄走了。
这不好了亲命,只要汉奸稍微调查,那就露了馅,还不把他大卸八块。老宋不计前嫌,昨天也来过。带着愧疚,刘长贵说了事情,还问宋大叔怎么办。
宋大叔告诉他,就说游击队抓走了,为了赶大车。再过上一段时间,游击队再回来,若小子继续留在队伍上,就说夜里想逃跑,被打死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说,这么办。刘长贵又在心里骂儿子逆子,兔崽子。
但刘长贵仍不放心,他的本家刘长水是治保队队长,这家伙却一肚子坏水,只要有点钱,就喝酒赌博,最后搞的家徒四壁,媳妇领着孩子跑了。
刘长贵当上维持会长,就让他当了治保队长,也就是想给他一碗饭吃。这家伙最近两天来家里几趟,说是看望刘长贵,其实是在打听儿子下落。
而且,亲堂弟刘长运偷偷来告诉刘长贵,说刘长水想当维持会长,正在找刘长贵把柄。也就是说,万一被刘长水知道自己儿子当了游击队,这家伙肯定会去告密。
刘长贵又气又怕,他一直照顾刘长水,拿他当自家兄弟,没想到刘长水就是喂不熟的狗,是一条毒蛇。
宋大叔记在心里,说回去找到游击队,就会想办法敲打刘长水。
昨天夜里,宋大叔跑到柳条林,找到无风。无风和王五就是为此事而来。
无风和王五的意思,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无风还埋怨刘长贵,此事早该说,进攻据点的时候,就该把刘长水干掉。
刘长贵叹口气,说:“他是俺就远一层的堂弟,俺想着他能听俺的话,可现在看,他真不是东西,还和村南头吴寡妇勾搭上了。”
“往后你可长点心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王五批评道。
刘长贵脸色通红,点了点头。
“你多跟宋大叔学。”无风又提醒说。
“俺知道了。”刘长贵又重重点了点头。
“那家伙到底啥情况?”王五问。
“喜欢喝酒打牌,酒量又不好,喝个半斤就醉成了猪,牌技也不高,总是输钱。”
“那这样的人活着也是废物,交给俺了,四天之后,你给刘长水点钱。”王五说。
“行,一定得弄死他。”刘长贵恨恨地说道。
四天后,按王五说的,刘长贵给刘长水了一块银元。这家伙高兴坏了,去打了酒,买了肉,天黑后,悄悄跑到吴寡妇家里。
王五、黄存举、大狗蹲守在村南头马寡妇大门外。黄存举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有些兴奋,也感到些许好玩。他怀里还揣着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