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盾边缘那抹紫色还在，像锅烧糊了的米饭边儿，谁看了都心里发毛。
贝塔趴在我肩上，耳朵贴着后脑勺，声音压得比蚊子哼还轻：“林妙，它在读我们。”
“读什么？”我盯着自己手背，皮肤底下似乎有东西在游动，像是血管里塞了串小灯泡。
“记忆。”阿尔法接口，机械眼扫过我的瞳孔，“你的童年、考试挂科、第一次偷吃室友泡面……全被扫描了。对方正在建立行为模型。”
我一激灵：“等等，我偷泡面这事能别往外传吗？”
没人笑。
萧临渊站在我前面，剑柄还插在护盾核心，她转过身，脸色白得像刚蒸好的小笼包。“他们不是敌人。”她说，“是监考老师。”
“哈？”
“我们在参加一场考试。”她目光沉得能压住秤砣，“‘欢迎加入观测序列’不是威胁，是录取通知。通不过，就格式化。”
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抽紧，像是有人拿吸管在抽我的五脏六腑。低头一看，指尖已经开始变透明，像块快融化的冰糖。
“它要我了。”我咧了下嘴，“连补考机会都不给？”
阿尔法立刻扑到我背后，爪子搭上肩膀，强行释放一道干扰波。我眼前闪过一堆乱码画面——倒塌的城池、燃烧的书卷、无数个穿龙袍的女人跪在地上，头颅低垂，然后一个个化成灰。
“这是……历代女帝？”我喘了口气。
“每一次觉醒，都会被系统判定为异常。”阿尔法声音冷静，“清除方式：意识覆盖。”
贝塔抖了抖焦黑的毛：“所以咱们现在是考场里的作弊考生？一边抄答案一边防摄像头？”
“不。”萧临渊突然抬手，一抹金光从她掌心溢出，“既然规则由他们定，那就让这场考试——爆掉。”
她抽出龙纹剑，剑尖对准自己心口。
“你干啥！”我伸手去拦，“自杀式交卷也太拼了吧！”
“不是死。”她看着我，眼神认真得不像话，“是融合。”
“啥？”
“你的复制空间，是我的龙气衍生物。”她声音低下去，“那天在地宫签到，你拿到‘空间矩阵核心’碎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不是科技，是失传的‘天命承载体’。”
我脑子嗡了一声。
难怪每次升级，她都莫名出现在附近；难怪她能一眼看穿我复制的东西真假；难怪……她偷偷复制了我藏起来的巧克力，还吃得一脸满足。
原来我们俩，是一个系统的两个端口？
“你要和我合体？”我瞪眼，“这剧情走向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连恋爱都没谈呢！”
“没时间谈情说爱。”她冷笑，“只有三分钟。再拖下去，你先被抽干，然后是我，最后地球变成一张空白硬盘。”
阿尔法迅速展开投影，在空中画出两股能量流：一股金色，盘旋如龙；一股蓝色，脉动如网。它们本该互斥，可在某一点上，竟有微弱交汇。
“匹配度99.9%。”他说，“唯一缺口，在于意志同步。若双方有一人犹豫，融合即刻崩解。”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快要消失的手。
“所以咱这是要搞个双人成行的精神联机？”
“对。”她点头，“你负责重启系统，我负责提供权限密钥——以天子血为引，激活万古龙魂。”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要是中途想退出呢？”
“你会死。”她答得干脆。
“……你真会劝人。”
她把剑递给我：“不敢就算了。”
我接过剑，凉飕飕的。
然后往自己手指上轻轻一划，血珠冒出来，滴在剑脊上。金蓝两色光缠在一起，像两条打架的荧光蛇。
“我可不想当什么容器。”我把剑还给她，“我是林妙，21世纪社畜，最爱奶茶加布丁，最恨周一早上打卡。我不服命，也不服你们这些躲在高维看戏的家伙。”
她笑了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松。
“那就一起掀桌子。”
她转身，剑尖朝下，对准心口。
“等会儿！”我喊住她，“疼不疼啊？”
“废话。”她白我一眼，“当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