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枪的爆鸣声刺破核心区的混乱,蓝汪汪的能量弹拖着尾焰,像条淬毒的毒蛇,直奔黑影胸口。
黑影刚用绿光替我们挡下仲沉的黑污冲击波,身体还在踉跄,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嗤——”
能量弹穿透皮肉的闷响刺耳至极,黑影猛地弓起背,胸口瞬间炸开一团暗红血花,黑色外套被鲜血浸得发亮,顺着衣摆往下滴,落在滚烫的红砂上,滋滋冒着白烟,混着焦糊的血腥味钻进鼻腔,呛得人嗓子发紧。
“小心!”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手里的糖罐下意识亮起微光,可距离太远,密钥初级权限的绿光薄得像层纸,根本来不及形成屏障。
黑影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兜帽滑落大半,露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侧脸,嘴角挂着未干的血沫,眼神却依旧亮得惊人,像燃到最后一刻的火星。
他抬头看向我,嘴角扯出一抹惨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带密钥走!”
仲沉趁机挣脱残留的绿光束缚,双眼赤红得像要滴血,头发被黑污能量搅得根根倒竖,嘶吼着扑来:“想走?把星核密钥留下!杂碎们!”
手环红光暴涨,黑污像涨潮的海水般涌向我们,腐臭中裹着铁锈味,呛得人喉咙发紧,鼻腔里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江逐立刻举起能量枪,对准仲沉后背扣动扳机:“苏析快带沈细走!我来挡着!”
能量子弹打在仲沉的黑污屏障上,只炸开一圈涟漪,连个白痕都没留下,反而被黑污反弹回来,擦着江逐的胳膊飞过,在岩壁上炸出个小坑,碎石溅了他一身。
沈细靠在我怀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手臂上的黑污还在隐隐发烫,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角,指尖冰凉得吓人,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苏析姐……我还能画符……就画一道……就一道……”
“别逞强!”我心疼地按住他的手,能清晰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骨头都在打颤,“你再画符,身体就彻底垮了!听话!”
我心里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慌得不行——必须带着沈细、江逐和星核密钥逃出去,绝不能辜负黑影用命换来的机会。
黑影在为我们拼命,妈妈的意识碎片还在糖罐里发烫,我们死不起,更不能让密钥落入仲沉这个疯子手里。
黑影突然猛地站起,胸口的鲜血还在喷涌,染红了身前的红砂,他却抬手引来一道苔藓石核心的绿光,凝成锋利的光刃指向仲沉,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的对手是我!”
他周身淡淡的奶茶香混着浓烈的血腥味,飘进我的鼻腔,熟悉得让人心头发酸——这味道,和温忆残影、糖罐的气息一模一样,再加上他颈侧隐约露出的“∑”纹身,他到底和守护者组织、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仲沉被彻底激怒,黑污凝成的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黑影,嘶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就陪你一起下地狱!”
绿光利刃勉强格挡,“铛”的一声锐响震得人耳膜发疼,火星溅落在红砂上,瞬间熄灭,黑影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滴在红砂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却死死缠住仲沉,不让他往前半步:“快去找净化基站!火星北极!只有那里能彻底激活密钥!晚了就来不及了!”
“净化基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从未听过,黑影的话可信吗?万一又是星盟的陷阱?
林锐见状,立刻带着两名队员冲向我们,脸上满是狰狞:“拦住他们!别让这几个杂碎跑了!”
他手里的强化干扰器亮起刺眼的红光,我怀里的糖罐突然剧烈震动,绿光瞬间黯淡下去,像被掐灭的火苗,连贴身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密钥的能量感应弱得几乎消失。
“不好!干扰器能压制密钥能量!”我心里一慌,权限本就只剩30%,这下连自保都难了。
江逐想都没想,挡在我们身前,掏出最后一枚能量炸弹,扯掉保险栓就扔了出去,怒吼道:“给我滚开!”
炸弹在队员脚下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将他们掀飞出去,红砂漫天飞舞,迷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黑污的腐臭味。
“快走!趁现在!”江逐拉着我和沈细,朝着核心区出口狂奔,红砂被我们踩得沙沙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鞋底都快被烤化了。
身后传来黑影的惨叫和仲沉的怒吼,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心上,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看到黑影倒下的样子,怕一回头就没了继续跑的勇气。
我们能成功逃走吗?黑影还能活下来吗?
就在我们离出口只剩五十米时,身后突然传来黑影的嘶吼,带着决绝的疯狂,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苏析!糖罐底部的∑符号!是净化基站的钥匙!一定要找到能量晶!”
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绿光和黑污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我们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摔在红砂上。
红砂钻进衣领,又烫又痒,我怀里的沈细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白了,嘴唇毫无血色,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江逐连忙爬起来扶我们,他的膝盖被红砂磨破,渗着血丝,却顾不上疼,手忙脚乱地帮我扶起沈细:“快起来!仲沉那疯子很快就会追来!”
我抱着沈细起身,回头望去,核心区方向的绿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漫天黑污和仲沉暴怒的嘶吼:“我要杀了你们!我要你们为那杂碎陪葬!”
黑影……是不是已经死了?
心里一阵尖锐的抽痛,像被针扎着,却没时间悲伤,我们必须尽快逃离,才能不辜负他的牺牲。
出口的石门就在前方,厚重的石门上爬满苔藓,缝隙里还残留着黑污的痕迹,只要冲出去,就能暂时摆脱仲沉的追击。
可我们都没料到,仲沉早就预判了我们的路线,在出口埋下了更狠的埋伏。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石门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脚下的红砂都在翻滚,数道黑污触手从地里钻出,像毒蛇般缠住了我的脚踝,黏腻的触感让人作呕,灼烧感顺着皮肤往上爬,疼得我直咧嘴,皮肤瞬间泛起红痕。
“该死!这杂碎居然在出口设了埋伏!”江逐急得开枪射击,能量子弹打在触手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根本打不断,反而让触手缠得更紧了。
沈细突然挣脱我的怀抱,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画具,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铅笔,指节都泛白了:“苏析姐……我来……我还能画一道符……”
他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铅笔在画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条,墨水都晕开了,却凭着一股倔强,硬生生勾勒出“净化束缚符”的纹路,每一笔都耗尽了力气。
淡绿色灵光闪过,缠住我的黑污触手瞬间消融,化作黑烟散去,沈细却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我连忙扶住他,发现他嘴角的血丝更多了,顺着下巴往下滴。
“小细!”我声音都在抖,心疼得不行。
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没事……快走吧……别让江逐哥白挡着……”
江逐二话不说,弯腰扛起沈细,一手拉着我就冲进石门:“快关石门!用密钥能量!”
我立刻催动糖罐里仅剩的微光,石门缓缓闭合,黑污撞在门上发出滋滋声,像是在啃噬石头,听得人头皮发麻,石门上的苔藓都被黑污腐蚀得发黑。
我们靠在石门后,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终于暂时安全了,可每个人都浑身是伤,沈细在江逐怀里昏昏欲睡,气息微弱。
可下一秒,石门突然剧烈震动,仲沉的怒吼声穿透石门传来,带着无尽的疯狂:“以为关上门就能挡住我?天真!你们这些杂碎,迟早要死在我手里!”
手环红光穿透石门缝隙,黑污开始腐蚀石门,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碎石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破门撑不了多久!”江逐脸色凝重,扛起沈细就往遗迹外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被他堵在通道里!”
我的念头很明确:冲出火星遗迹,赶往火星北极净化基站,激活密钥高级权限,找到能让我们真正安全的地方。
可净化基站真的能激活密钥吗?仲沉会一直死追不放吗?黑影提到的能量晶又在哪里?
我们沿着通道狂奔,红砂从头顶簌簌掉落,砸在肩膀上生疼,通道里弥漫着黑污的腐臭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让人头晕目眩,忍不住想吐。
跑了大概十分钟,前方终于出现遗迹出口的微光,越来越亮,带着新鲜空气的气息,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风的流动。
“快到了!再加把劲!”江逐兴奋地大喊,脚步又快了几分,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可就在我们踏出出口的瞬间,一道红黑能量波突然从侧面的沙丘后袭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小心!”我猛地推开江逐和沈细,自己也往旁边扑去。
能量波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击中身后的岩壁,炸开一个大坑,碎石飞溅,砸在身上又疼又麻,灰尘呛得人咳嗽不止。
仲沉站在不远处的红砂丘上,头发凌乱,嘴角挂着血,眼神疯狂得像要吃人,身边还站着林锐和两名队员,已经形成了包围圈,把我们困在中间。
“我说过,你们跑不掉的!”仲沉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残忍,“星核密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仲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握紧怀里的糖罐,绿光微微亮起,微弱却坚定,“星核密钥是用来净化黑污的,不是你谋求永生的工具!你醒醒吧!”
“净化黑污?”仲沉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贪婪,像饿狼看到了猎物,“有了密钥,星盟能给我永生!地球的死活,与我何干?你们这些杂碎,也配管我的事?”
他抬手催动手环,黑污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污囚笼,将我们困住,腐臭味越来越浓,让人作呕,囚笼的黑壁上还冒着滋滋的电火花。
“今天,你们要么交出密钥,要么死!”林锐举起能量枪,枪口对准了沈细,眼神冰冷,毫无温度,“识相的就赶紧把密钥交出来,不然这小鬼第一个死!”
沈细吓得缩了缩脖子,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瞪着林锐:“你别想得逞!苏析姐会打败你的!你这个坏蛋!”
江逐把我们护在身后,手里的能量枪已经没了子弹,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红砂岩石,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白了:“想抢密钥,先过我这关!想动孩子,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我知道,硬拼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必须想办法突围,可黑污囚笼密不透风,根本找不到缺口,糖罐的能量又被干扰器压制,该怎么办?
糖罐里的妈妈意识碎片轻轻颤动,像是在指引我什么,温热的触感透过糖罐传来,安抚着我慌乱的心,我突然想起黑影的话:糖罐底部的∑符号是净化基站的钥匙,或许它能和黑污产生共鸣?
我下意识转动糖罐,罐底的∑符号亮起柔和的绿光,与周围的黑污产生共鸣,黑污囚笼上的能量波动开始紊乱,黑壁上的电火花越来越弱。
黑污囚笼突然出现一道裂缝,绿光从裂缝中溢出,像一道希望的光。
“有机会!快冲!”我眼睛一亮,拉着江逐和沈细,朝着裂缝冲去。
仲沉见状,怒吼着挥手:“拦住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林锐的能量枪对准我们射击,蓝色能量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江逐猛地把我和沈细推开,自己硬生生扛下了这一枪。
“江逐!”我大喊着扑过去,他的胳膊被能量弹击中,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袖,伤口处冒着黑烟,一股焦糊味传来。
江逐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布满冷汗,却还是推着我们,声音沙哑:“快冲!别管我!我能挡住他们!”
沈细突然举起画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画出“净化光束”,淡绿色的光束虽然微弱,却带着坚定的力量,朝着裂缝射去:“苏析姐!江逐哥!快冲!我帮你们挡着!”
淡绿色光束射向黑污裂缝,裂缝瞬间扩大,黑污滋滋消融,散发出腐臭的黑烟,囚笼的黑壁开始崩塌。
我扛起沈细,扶着江逐,拼尽全力冲过裂缝,逃出了黑污囚笼,身后传来仲沉气急败坏的怒吼:“给我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们!”
红砂漫天飞舞,我们在沙丘间狂奔,脚下的红砂滚烫,烫得脚底发麻,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走,江逐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我的衣袖,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脚步都有些踉跄。
“苏析……我撑不住了……”江逐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看就要栽倒。
“别说话!再坚持一下!”我咬着牙,扶着他继续跑,“我们快到净化基站了!到了就安全了!就能救你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净化基站还有多远,只是在给他打气,也在给自己打气,我不能让江逐有事,不能让黑影的牺牲白费。
沈细靠在我怀里,虚弱地说:“苏析姐……我能感觉到……净化基站就在前面……能量晶的气息……很淡但很温暖……”
他的净化能力似乎能感知到能量晶的存在,这是我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前方的红砂突然变得稀疏,出现一片黑色的建筑群,在漫天红砂中格外显眼,建筑群的顶端还隐约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净化基站!
“到了!我们到了!”我兴奋地大喊,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脚下的力气也多了几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可就在我们即将踏入基站大门时,仲沉突然从旁边的沙丘后冲了出来,手环红光凝成一把巨大的黑污战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嘶吼道:“给我站住!杂碎们!今天谁也别想进去!”
他纵身一跃,战斧劈向我们,黑污能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举起糖罐,绿光暴涨,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挡住这致命一击。
“砰——”
战斧劈在屏障上,绿光剧烈震动,我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虎口都裂开了,渗着血丝,屏障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随时可能破碎。
“苏析!带着沈细和密钥进去!”江逐突然推开我,力气大得惊人,我踉跄着冲进基站大门,他捡起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砸向仲沉,“我来拖住他!你们赶紧激活密钥!替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