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中环的路上,林天强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因为苏清瑶,他请苏清瑶吃饭一方面是因为两人算是久别重逢,该一起吃顿饭的。
另一方面,林天强是想让苏清瑶做那个搭桥人,让他和那位霍老爷子见上一面,毕竟林天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需要一位值得信任而且实力雄厚的本地盟友,霍家无疑是整个香江最合适的选择了。
不过这件事并不算着急,他思考的是另一件事情。
昨天休市之后,被关在废弃仓库里、被迫循环听了一天妻子如何与他人密谋害他、如何承认孩子非他亲生的录音的查尔斯·温特,在精神彻底崩溃、濒临疯狂边缘时,被蒙上眼扔在了路边。
当他扯掉眼罩,跌跌撞撞开着那辆老丰田回到他那位于深水湾、此刻却冰冷空荡的豪宅时,等待他的不是解释,而是更深的绝望。
妻子格洛丽亚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那两个野种也不在这里。极度的愤怒、屈辱和一种被全世界背叛的疯狂驱使着他,联系了那个他私下雇佣、用于调查跟踪妻子的私人侦探。
侦探支支吾吾地汇报了一个让他血液冻结的消息:温特夫人今天包下了浅水湾酒店顶层套房,邀请了几位新近蹿红的年轻男模在里面“玩耍”,已经待了一天了,至今未曾离开。
“玩耍”这个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温特心中积压的所有怒火、耻辱和杀意。仓库里那些录音细节,妻子冷漠的声音,对他的嘲讽,对他血脉的玷污,这些侮辱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
他失去了理智,冲进书房,从暗格里取出那把本用于防身、从未想过会真正使用的手枪,双眼赤红地驾车冲向浅水湾酒店。
酒店安保在他这位“熟客”兼金融勋爵的盛怒面前显得有些迟疑,竟被他强行闯入了套房。眼前的一幕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入目。
这里有衣衫不整的格洛丽亚和那几个肌肉虬结的年轻男人,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淫靡的气息。
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断。
“婊子!贱人!你们都去死!!”温特如同野兽般嘶吼着,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奢华的套房里爆响,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格洛丽亚惊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那几个男模甚至没来得及做出有效反应,便在惊恐和混乱中接连倒在血泊里。温特状若疯魔,将弹巢里的子弹倾泻一空,直到眼前再无能站立的身影。
当酒店保安和闻讯赶来的警察最终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几具尸体横陈,温特勋爵瘫坐在血泊与尸体中间,手里还握着空枪,眼神空洞,脸上挂着癫狂又绝望的笑容,嘴里反复喃喃着:“野种…贱人…哈哈…完了…你我全完了…”
这桩涉及金融巨子、豪门丑闻和多名男模的血腥命案,因为涉及某些英伦的大人物,所以被皇家香江警察压下了消息,对外谎称没有抓到犯人,才导致昨天苏清瑶没住上酒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打乱了林天强原本的节奏,毕竟按原本的计划,身居高位而又老谋深算的温特之前哪怕受到各种刺激,也应该是徐徐图之,不会那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