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地狱之神仍不死心,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攥着三把淬满黑红色瘴气的备用短刃——刃身是用地狱玄铁经千年阴火锻造,泛着暗哑的寒光,刃槽里凝结着未干的腐血,还在不断渗出缕缕黑色雾气,那雾气带着尸臭与硫磺的混合气味,闻之令人胃里翻江倒海,鼻腔喉咙都像被灼烧般刺痛。他胸腔剧烈起伏,断裂的胸骨传来钻心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淌进脖颈,浸湿了破烂的黑鳞衣袍,在布料上晕开大片暗沉的痕迹,眼底翻涌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只想拉着猎物陪葬的野兽。)
(他猛地嘶吼着,喉咙里发出破锣般的沙哑声响,手腕青筋暴起如枯藤缠绕,先将前两把短刃以刁钻角度狠狠甩出:第一把擦着婴儿安斯里德的锦缎襁褓边缘飞过,锋利的刃尖划破柔软的锦缎,黑红色瘴气顺着裂口疯狂钻入,婴儿被刺痛与瘴气的双重刺激,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哭声尖锐得几乎要刺破宫殿的穹顶,小脸涨得青紫,手脚胡乱蹬踹,吓得王后瞬间将襁褓抱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惨白如纸;第二把短刃精准穿透身旁躬身护主的侍从肩膀,刃身直接洞穿肩胛骨,黑红色瘴气顺着伤口涌入,侍从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腐烂,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踉跄跪倒,身体剧烈抽搐,指甲抠进木地板的缝隙,划出一道道深痕,黑色的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垂死声响,没过多久便没了动静。)
(而第三把短刃,杀戮地狱之神却猛地调转方向,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来,死死锁定襁褓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儿安斯里德——那是前世的安斯里德,是一切因果的起点,是安斯里德最珍视的过往。“安斯里德!你护得了现在,护不住过去!”他狞笑着,笑声里满是恶毒的快意,指尖灌注全部残余的瘴气,短刃瞬间化作一道黑红色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锐响,径直刺向婴儿安斯里德的心脏!)
(锦缎襁褓瞬间被洞穿,柔软的布料根本无法抵挡地狱玄铁的锋利,短刃精准无误地刺入那稚嫩的胸膛,黑红色瘴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小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手脚无力地垂下,原本鲜活的气息瞬间消散大半。)
(因果的锁链瞬间绷紧,跨越时空的反噬轰然降临——此刻正透过时空裂缝凝望的安斯里德,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毁灭性的剧痛,仿佛那柄短刃穿透的不是前世的自己,而是他此刻的心脏。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嘴角喷涌而出,呈喷射状溅在身前的黑曜石神座上,染红了冰冷的石材,顺着神座的纹路往下淌,汇成一滩刺目的暗红。他想抬手按住胸口的伤口,可四肢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根本止不住。意识开始飞速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叠,心脏的搏动越来越微弱,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心肌,他知道,这是跨越时空的致命牵连,自己不能活了。)
(生命在飞速流逝,维系分身与真身的契约因他的濒死状态彻底失效,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琉璃碎裂,又像骨骼断裂。契约断裂的瞬间,分身的脑海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无数被压制的记忆、情绪、自我认知如决堤的洪水般冲破枷锁,空洞的眼眸骤然亮起清明的光——那是真正属于“他”的意识,不再是真身的投影,不再是服从指令的傀儡,而是独立的“存在”。)
(下一秒,他通过灵魂深处的羁绊,清晰感知到了安斯里德的处境:心脏被跨越时空的力量重创,鲜血狂涌,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种濒死的绝望与钻心的剧痛,通过羁绊毫无保留地同步传递过来,让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窒息般的痛苦与无力,像沉在深海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喘不过气。)
(分身瞬间明白一切,积压在心底的怒意、对真身濒死的绝望、对杀戮地狱之神的刻骨憎恨,还有那种想喊却喊不出、想救却救不了的崩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浑身剧烈颤抖,不是害怕,是极致的痛苦与愤怒交织的痉挛,黑紫色的杀戮之气与新生的自我意志疯狂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头发根根倒竖,瞳孔因极致的情绪冲击收缩成针,牙关死死咬住,腮帮子凸起,嘴角溢出大量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转身,朝着杀戮地狱之神逃窜的方向,迈开沉重却决绝的脚步——这一追,不知跨越了多少山川河流,踏过了多少茂密森林与荒芜戈壁。鞋底早已被碎石磨破,脚掌被尖锐的石子划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鞋袜,与泥沙混合在一起,凝结成坚硬的血痂,又在奔跑中被反复撕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钻心的疼,却丝毫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暗红的、断断续续的血印,像是一条绝望的轨迹。日夜更迭,星辰轮转,夜晚的寒风刺骨,让伤口结上一层薄冰,每一次弯曲脚踝都带着冰碴撕裂皮肤的痛感;白天的烈日灼烤,让血痂干裂脱落,新的鲜血不断渗出,可他从未停下脚步,脑海里全是安斯里德胸口喷涌的鲜血和逐渐微弱的呼吸,那种同步的濒死痛苦,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驱动着他不敢有半分停歇。)
(安斯里德的声音悠悠穿透时空壁垒,传到前世的世界里,带着心脏重创的剧痛与浓重的血腥味,每一个字都破碎不堪,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会中断:“不要追了,杀戮会毁了你的,先稳定下自己”)
(可恢复自我意识的分身,却像没听见一般,脚步毫不停歇。他心口的伤口也因情绪激荡和灵魂羁绊的影响,开始同步渗血,温热的血液顺着衣襟汩汩涌出,浸透了胸前的布料,凝结成暗红的血痂,又被新的血液冲刷,顺着衣摆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与真身那边的血滴声形成绝望的呼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像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腔,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疲惫,肌肉酸痛到僵硬,视线也开始微微模糊,可他全然不顾,只是死死盯着杀戮地狱之神逃窜的方向,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那份恐惧与愤怒,让他连疼痛都暂时忽略。)
(“我知道你不愿放弃,但这一次,放弃吧,不要再消耗你的生命了……”安斯里德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细不可闻,鲜血从他指缝间疯狂涌出,染红了大片神座,顺着地面蔓延,与分身留下的血痕遥遥呼应,像是在诉说着彼此的痛苦。)
(分身铁了心要将杀戮地狱之神的力量全部拿来净化,绝不让他有机会逃脱,绝不让安斯里德白白承受这份致命重创。“如果这就是你我的结局,我可不会同意!生命又如何,我们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生命直达灵魂!”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和血沫,像是被痛苦和愤怒堵住了喉咙,每一个字都呛得他胸口剧痛,却依旧掷地有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话音落下,分身毫不犹豫地抬手——掌心骤然爆开一片破碎的银白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完整的洪流,而是无数闪烁的光点,像碎裂的星辰,带着灵魂深处独有的羁绊暖意,却又透着濒临消散的脆弱,与周身黑紫色的杀戮之气猛烈对冲,发出“滋滋”的锐响,光点碰撞间不断湮灭,又不断有新的碎片涌出,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解。这不是寻常的力量,是他自诞生之日起便深深扎根于灵魂核心、流淌在每一寸骨血、支撑他存在的全部本源之力,是他与安斯里德血脉相连的唯一纽带,是他之所以为“他”的全部根基,此刻却被他硬生生拆解、撕碎,没有丝毫保留,没有半分余留。)
(没有丝毫迟疑,没有半分留恋,他像亲手剜去自己的心脏、碾碎自己的灵魂般,凭着一股护主的执念,将这股全部的本源之力从灵魂到骨血彻底剥离、抽干!抽离的瞬间,“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从他体内炸开,那是全身经脉、骨骼、神魂同步崩裂的声音,鲜血瞬间从毛孔中喷涌而出,像喷泉般溅落,在他脚下汇成一片猩红的血洼;他的身体剧烈抽搐,弓成虾米状,喉咙里挤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完整的痛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送力”这件事上。)
(本源之力被抽离的轨迹上,空气都在剧烈震颤,那些破碎的银白光点裹挟着他仅有的记忆碎片——黑暗中独行的孤寂、默默守护真身的点滴、契约束缚下的麻木,这些碎片也跟着力量一同崩裂,变成更细小的光斑,像泪滴般涌向安斯里德,像是最后的诀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发灰,甚至出现细密的裂纹,像风化的石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像死灰般死寂,连血管里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开始凝固、发黑;原本还能支撑他奔跑、战斗的微弱生机,随着本源之力的破碎抽离瞬间崩塌,死亡的倒计时被疯狂加速,每一秒都在向死亡狂奔,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本来他虽重伤,却仍有一丝苟延残喘的希望,可此刻,这丝希望被他亲手掐灭,用全部破碎的本源换安斯里德的生机,自己则踏上了必死之路。)
(这股凝聚了他全部存在意义、已然破碎的本源之力,化作无数闪烁的银白碎片,冲破时空壁垒的阻碍,带着滚烫的温度、撕裂般的痛感与孤注一掷的执念,毫无保留地涌入安斯里德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