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护体!急急如律令!保佑我穿越过去抢到一张一万贯的!”
“这挤兑场面…比我大学食堂开饭还恐怖…”
交易所内,几十把巨大的黄花梨算盘被同时疯狂拨打,噼啪作响的声音如同疾风骤雨,几乎要压过现场的喧嚣。一箱箱刚从户部银库运来的、还散发着地窖泥土气息的铜钱和银锭,被力夫们喊着号子迅速搬出库房,又在眨眼间被柜台前堆积如山的“盛世券”取代。负责兑换的户部老吏和“熊猫物流”抽调来的精英账房先生们,手指翻飞如幻影,额头青筋暴起,嗓子早已喊得冒烟失声。
“报告总控台!东区一万贯额度售罄!请求支援!”
“西区五千贯额度告急!库存见底!”
“北区…北区出现挤兑苗头!好多百姓拿着旧银票非要直接换盛世券!快顶不住了!需要缓冲方案!”
麒麟阁内,巨大的大明疆域沙盘旁,一块稍小的竹简屏幕正以惊人的速度刷新着数据。代表各兑换点的光点疯狂闪烁,由代表安全的绿色迅速转为警告的黄色,又接连变成危险的红色!
“巳时一刻:已兑付:一千五百万两”
“巳时二刻:已兑付:三千八百万两”
“巳时三刻:已兑付:六千二百万两!系统警告:备用现金库存仅余三成!风险极高!”
朱棣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微微出汗。这金融战的惊险,丝毫不亚于沙场搏杀。
李拾却依旧异常冷静,他快步走到一个连接着交易所各处喇叭的“传声铜管”(系统出品的黑科技版对讲机)前,沉声下令:“启动预案二!立刻开放‘盐引’、‘粮票’、‘草原奶茶期货契约’抵押兑换通道!同时,请郑和大人按计划现身!”
片刻之后,就在人群因现金不足而开始躁动、不满情绪逐渐蔓延的关键时刻,交易所中央最高的展示台上,一身耀眼麒麟官服、刚刚完成史诗级环球航行壮举、人气如日中天的郑和,在万众瞩目下昂然现身!
他举起一卷盖着永乐皇帝鲜红宝玺和“熊猫物流”鎏金大印的明黄色文书,气沉丹田,声如洪钟,传遍全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凡持‘盛世券’者,即日起,可享有优先认购权,购买本人下西洋船队带回之全部香料、宝石、珍奇异宝!更可于海外所有‘大明熊猫便利店’享受独家折扣与贵宾服务!此券,乃寰宇通行之凭证,财富增值之保障!大明国运,即日起,与券同辉!”
郑和的出现,和他宣布的这重磅“海外特权”与“增值预期”,如同在即将沸腾爆炸的油锅里,猛地泼下了一瓢冰水——不,是泼下了一瓢助燃剂!人群的情绪被瞬间推向了更高峰,彻底疯狂了!
“郑大人!是郑大人!他说能换香料宝石!”
“我有盐引!我拿盐引抵押!换盛世券!”
“粮票!我的粮票全都押上!快给我换!”
“为了香料!为了宝石!为了海外VIP!兄弟们冲啊!”
原本因现金短时耗尽而可能引发的挤兑危机和信用崩塌,被这强大的国家信用背书和极具诱惑力的增值预期瞬间化解。各种各样的抵押品(盐引、粮票甚至牧场的牲畜期货契约)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入柜台,而崭新的盛世券则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更加汹涌地涌向市场的每一个角落。
“巳时四刻:已兑付:九千八百万两!抵押品涌入加速!”
“巳时正点(整整一小时):总发行额度:一亿两!全部售罄!交易所铜门——落闸!!!”
沉重的铜闸在蒸汽机的轰鸣声中,轰然落下,沉重而坚决地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门外,是无数捶胸顿足、扼腕叹息、哭天抢地的后来者;门内,是那些幸运地抢到了盛世券的人们,有的在狂喜大笑,有的激动得相拥而泣,更多的是捧着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纸券,小心翼翼、反复摩挲、对着光查看那精美的防伪暗纹,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麒麟阁内,巨大的竹简屏幕上,最终数字冰冷而辉煌地定格:
“盛世券首发:总发行额一亿两。用时:一个时辰(两小时)。实际清空时间:五十八分七秒。”
朱棣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又无比欣慰的笑意,他用力拍了拍李拾的肩膀:“李卿,好!好一个‘盛世券’!此乃我大明金融之脊梁,盛世之基石!”
李拾微微一笑,看着下方交易所内如同过大年般的喧嚣景象,听着脑海中系统那悦耳的提示音““盛世券”全球发行任务(第一阶段)完成!奖励:“全球物流网络加速”Buff(时效30天)”,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小纸片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亿两白银的价值,更是一个古老帝国,迈向全球商业霸主的、坚定而有力的第一步。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掠过楼下狂欢的人群,投向交易所二楼一个不起眼的、挂着“贵宾休息室”牌子的包厢窗帘缝隙。那里,一个裹着头巾、作西域富商打扮的男人(阿拉丁·乌马尔的精明眼线),正阴沉着脸,飞快地在随身携带的羊皮纸卷上记录着什么,随即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侧面的小门之外。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悄然掠过李拾的心头。这全球化的金融游戏,才刚刚开始,觊觎者和挑战者,已然在暗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