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一片边缘被人工打磨得光滑无比的假竹简,随便找了个印章按下去——油泥上出现一团模糊不清、丑陋不堪的墨迹!
最后,他甚至用甲字柒叁的竹简,配上乙字拾玖的密钥印去盖——结果同样惨不忍睹,纹路根本无法闭合!
“诸位请看!”李拾指着三团截然不同的油泥印记,声音斩钉截铁,“一简一印,独一无二!阴阳相合,方生真印!缺一不可,仿造无门!”
【★弹幕原地核爆:卧槽!物理指纹锁+专属密钥!双重认证!】
【竹理纹!天然区块链节点!人力不可复刻!蒯神封神!】
【这防伪…户部那套盖章流程可以直接进博物馆了!】
【安全感拉满!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盐引期货!】
【股价!给我涨!涨破天!李老板科技护城河挖好了!】
【张侍郎脸绿了又白白了又青:这耳光…响得我耳鸣了…】
现场彻底沸腾!惊叹声、叫好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股民们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看到了盐引期货稳如泰山、股价一飞冲天的美好未来!那些原本等着看李拾笑话、准备回去写弹劾2.0版本的户部官员们,此刻集体石化!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精妙绝伦的竹简和印章,看着油泥上那无法复制、无法伪造的“天工印记”,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张侍郎更是面无人色,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胸口堵着一口老血,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李拾这一手“竹简区块链”,不仅完美解决了困扰朝廷千百年的盐引防伪难题,更是用最直观、最震撼、最打脸的方式,当着陛下的眼线(老朱绝对在听现场直播),向全天下证明了熊猫物流的技术实力和对核心资产的绝对掌控力!户部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得火星四溅!
然而——
历史的剧本,总不会让主角赢得太过轻松。
遥远的西域,龟兹古城(今库车)。风沙常年侵蚀着土黄色的城墙,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尘土、烤羊肉的膻香和骆驼粪便混合的奇异味道。
一家充满波斯风情的客栈二楼,临窗的雅间。窗棂蒙着厚厚的灰尘,隔绝了外面集市的部分喧嚣。一个风尘仆仆、形容枯槁的身影坐在阴影里。正是顾西风!他左臂依旧缠着渗血的肮脏布条(长安城墙自残的“艺术”还未痊愈),脸上被风沙刻下的沟壑更深了,唯独那双眼睛,燃烧着如同沙漠毒蝎般的怨毒与疯狂。
他仅存的完好右手,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金币。这金币造型奇特,沉甸甸的,边缘并不规整,带着明显的手工捶打痕迹。金币正面,是一个头戴尖顶王冠、手持弯刀、面容粗犷的武士侧面浮雕,眼神凶悍;背面,则是一串扭曲如蛇、充满异域神秘感的楔形文字。金币中央镶嵌着一颗绿豆大小的、颜色深邃的绿松石,周围还点缀着几粒细碎如血滴的红宝石。
他面前的矮几上,摊开一张边缘磨损的羊皮纸。纸上,用朱砂(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写着几行触目惊心的字迹:
“李拾盐引期货4.0…竹简防伪…区块链…确属棘手,近乎无解。”
“然,丝路之上,通行之物非盐引,乃黄金、宝石、香料…及…丝路债!”
“波斯王沙哈鲁,急于筹募巨额军资对抗‘跛子’帖木儿东征!愿以其境内三处已探明、储量惊人的露天金矿,未来十年内三成金沙产出为抵押,委托发行‘波斯金矿债’!此债,不记名,不挂失,只认此特制金币与契约密押暗号!其潜在价值…足以碾压十船盐引!”
顾西风停止了把玩,将那枚镶嵌着绿松石和红宝石、象征着滔天财富与无尽凶险的金币,高高抛起。金币在空中翻滚,异域武士的面容在昏黄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它落下,被顾西风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稳稳接住。
他低头,看着金币上那武士凶悍的眼睛,又抬眼望向窗外东方灰蒙蒙的天空,嘴角一点一点地咧开,最终形成一个冰冷、疯狂、如同淬毒弯刀般的笑容。眼中的怨毒光芒,如同沙漠深处最危险的流沙,吞噬着一切理智。
“李拾…”他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病态的兴奋,“你以为堵住了盐引的漏洞,靠那几片破竹简锁住了根基,就能高枕无忧?就能稳坐你那资本的神坛?”
他猛地将手中那枚沉重的金币,狠狠按在羊皮纸上“丝路债”三个朱砂大字之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纸面戳穿!
“你的根基在庙堂,在朱元璋的默许,在朱棣的利用…而我顾西风的赌注…”
他缓缓抬起手,金币在朱砂字迹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宝石压痕的圆形印记,如同一个邪恶的封印。
“…在万里黄沙之外!在那流淌着金沙的异域河床!在那些被贪婪和恐惧驱使的豺狼心头!”
“你用竹简玩链?锁住一池盐水?”
顾西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夜枭的悲鸣。
“我…就用这黄金的洪流!用这波斯王的绝望!用这足以买下半个大明的‘丝路债’…”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和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拾的金融帝国在金色狂潮中崩塌的景象。
“…冲垮你那看似坚固的堤坝!我们的游戏…”
他对着东方,对着李拾所在的方向,无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嘶吼:
“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西域狂风,呜咽着卷起漫天黄沙,拍打着客栈斑驳的土墙。那风沙之中,似乎裹挟着金沙的冰冷光泽、波斯弯刀的寒芒、以及…一股足以席卷东方的、充满阴谋与血腥味的金融风暴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