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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八百里加急:户部催粮与熊猫债救场(1 / 2)

漠北的寒风像是被激怒的冰龙,在帅帐外疯狂地咆哮、撞击着厚实的毡布和加固的木桩,发出沉闷如擂鼓的“砰砰”声。帐内,巨大的九边沙盘光影在地面上流淌,代表后勤运输线的绿色光带却如同垂死的蚯蚓,一段接一段地暗淡、断裂,最终化为刺目的猩红,无声地宣告着白毛风预警下,整个物流网络的濒死状态。91%的损毁风险,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头顶。

李拾、朱棣,以及一众愁云惨雾的将领围在沙盘旁,空气凝重得能拧出冰水。压缩饼干机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地“突突”着,喷出的硬块砸在铁皮上叮当作响,成了这死寂中唯一的、带着点荒诞的伴奏。

“当务之急是加固节点,收缩防线…”李拾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指尖在沙盘上划拉着,试图从一片血红的“物流荒漠”中挤出几条生路。

话音未落!

“唏律律——!!!”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马嘶,如同濒死的哀嚎,裹挟着狂暴的风雪,猛地撕裂了帅帐外呼啸的风声!紧接着是沉重物体狠狠撞在木栅上的巨响、木头碎裂的刺耳呻吟,以及战马轰然倒地的沉闷撞击!

“敌袭?!”几个年轻参将条件反射地按住了腰刀,脸色煞白。

帐帘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不是人,而是一匹口鼻喷着血沫、浑身覆满厚厚冰甲、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驿马!它如同从地狱里冲出的冰雕怪物,四蹄在光滑的冻土地上疯狂打滑,巨大的惯性让它打着旋儿撞向中央的炭火盆!

“轰隆!”

炭火盆被撞翻!烧得通红的木炭如同愤怒的火流星,四散飞溅!

就在这火星与冰屑齐飞的混乱瞬间,一个沾满冰泥、几乎冻裂的竹筒,从驿马背上那个同样被冻僵、生死不知的驿卒腰间滑落,“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正正滚入那堆刚刚散开、还冒着暗红余烬的炭火之中!

嗤——!

一股青烟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猛地腾起!

“密信!”朱棣瞳孔骤缩,厉声喝道。

离得最近的蒯祥反应奇快,也顾不上烫,一个恶狗扑食扑过去,用带着厚厚棉手套的手,一把将那个已经烧得边缘焦黑、滋滋作响的竹筒从炭火里捞了出来!竹筒烫得惊人,他龇牙咧嘴地甩着手,却死死攥住不放。

竹筒塞子早已被炭火烤得松动。蒯祥顾不上许多,用力一拔!

一卷同样被烤得边缘卷曲、焦痕片片的绢帛信纸掉了出来。

蒯祥忍着灼痛,抖开信纸。火光映照下,一行行工整却透着刀锋般冷厉的馆阁体小字跃入眼帘。内容无非是前线吃紧,后方艰难云云。但当目光扫到末尾那鲜红的朱砂批语时,蒯祥的手猛地一抖,仿佛那纸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那朱批,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用刀刻出来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杀伐之气:

【着九边督师李拾、燕王朱棣:】

【五十万石军粮!】

【三十日内!】

【一粒不少!抵宣府库!】

【迟一日——斩!】

【傅友文笔】

最后那个血淋淋的“斩”字,最后一笔拉得又长又狠,如同一把悬颈的铡刀,重重劈在所有人的神经上!那朱批正好写在信纸被炭火燎得最焦黑的地方,墨迹与焦痕纠缠,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像是一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五…五十万石?!”一个老军需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三十日?!从哪儿变?怎么运?!这…这傅尚书是要逼死我们吗?!”

“三十日?”蒯祥更是直接炸了毛!他一把将那份催命符般的军令拍在旁边冰冷的蒸汽锅炉外壳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他顺手抄起丢在一旁的巨型扳手,如同被激怒的工匠之神,狠狠一扳手砸在锅炉的泄压阀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火星四溅!

“光他娘的把粮从江南、湖广各处仓廪调出来,装车装船,再他娘的运到这鬼地方!就算老天爷开眼,一路顺风顺水没遇上白毛风打劫,没被鞑子截胡!二十五天!二十五天能送到宣府门口,老子蒯字倒过来写!”他唾沫横飞,气得脸上的冻疮都更红了,“更别说现在!白毛风七天就到!路都要断了!这他娘的是运粮?这是让我们集体表演空中飞人——飞进鬼门关!”

仿佛是为了印证蒯祥这绝望的咆哮,沙盘光影猛地一阵剧烈波动!就在那份烧焦的军令旁边,一行更加巨大、更加刺眼、仿佛用鲜血书写的提示框,带着令人心悸的蜂鸣声,强制弹了出来:

【紧急任务触发:生死时速!】

【任务目标:三十日内,输送五十万石粮秣至宣府。】

【任务难度评估:SSS级(炼狱)】

【历史同条件完成率:0%】

【系统温馨提示:亲,这边建议您直接写遗书呢!】

最后那个俏皮的“温馨提示”,在猩红的背景下,充满了系统式的恶意嘲讽。

帅帐内,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炭火盆里残余木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还有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

帅帐外,原本只有风雪咆哮的死寂军营,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如同海啸般的骚动!不是敌袭的慌乱,而是一种压抑到极点后爆发的、带着金属摩擦和血肉之躯碰撞的轰鸣!

“怎么回事?!”朱棣霍然起身,脸色铁青。

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头盔都歪了,脸上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壮:“陛…陛下!王爷!李大人!外面…外面的弟兄们…都…都疯了!”

众人冲出帅帐。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尸山血海的李拾和朱棣,也瞬间窒息!

风雪如刀。

帅帐前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人!从火铳营的独臂老兵,到辎重营的冻疮脸车夫,再到刚刚伤愈拄着拐的年轻军士!无边无际,沉默地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没有口号,没有喧哗。

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整齐划一的动作!

“噌!噌!噌!噌!…”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汇成一片!那是无数把腰刀、匕首、甚至粗糙的铁片被同时拔出的声音!

下一刻!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割破皮肉的闷响,如同密集的鼓点,在风雪中沉闷地炸开!一只只粗糙、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掌,被他们自己的主人,用冰冷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割开!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泼洒开一片片刺目的红梅!

剧痛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却没有一个人发出痛呼!

他们用那只流淌着热血的手,沾着滚烫的鲜血,重重地、狠狠地按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空白军令状上!一个又一个鲜红、滚烫、带着生命温度的血手印,在风雪中迅速叠压、凝固!

一个满脸风霜、胡子结满冰碴的老什长,双手捧着一摞已经按满血手印、如同千钧重担的军令状,一步步走到李拾和朱棣面前。他“噗通”一声跪下,将那厚厚一叠、浸透热血、甚至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军令状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却如同金铁交鸣,穿透风雪:

“王爷!李大人!兄弟们…没别的法子!”

“愿减每日口粮一半!”

“愿省下所有御寒酒!”

“愿拼了这条命去运粮!”

“只求…只求五十万石…能送到宣府!”

“求王爷…允准!”

“求王爷允准——!!!”

身后,成千上万跪在风雪中的身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浪滚滚,震得营房上的积雪簌簌下落!那一片片鲜红的血手印,在昏暗的天光下,汇聚成一片无声燃烧的血色火焰!

朱棣的手,死死按在腰间的永乐剑柄上,指节捏得发白,嘴唇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这位以铁血着称的帝王,此刻眼底竟也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