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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苏甜儿的桂花酱危机:硝烟里淬出的金戈花香(1 / 2)

金陵城外的栖霞山,往年的金秋时节,应是漫山遍野的金桂飘香,甜香醉人。可今年,风里送来的,却是一种甜腻得发齁、又隐隐透着腐败树叶和某种难以言喻腥气的混合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苏甜儿提着竹篮,站在自家那十亩祖传桂树林的边缘。眼前的景象,让她如坠冰窟,指尖冰凉。

金秋十月的暖阳,本该为桂树镀上最耀眼的金箔。然而此刻,入目所及,却是一片病态的颓败。大片大片的桂树叶子,失去了往日的油绿光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带着灰败底色的焦黄。枝头本该簇拥盛放的橘黄色小桂花,稀稀拉拉,蔫头耷脑,许多甚至未及开放便已干瘪发黑,如同被吸干了精血。更触目惊心的是,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被巨大钻头凿开的小孔!孔洞边缘,渗出粘稠的、深褐色如同糖浆般的树胶,散发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

“完了…全完了啊!”一个苍老、嘶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看林的老农孙伯,佝偻着背,像一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他蹲在一棵最为粗壮、也最为疮痍的老桂树下,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掌里,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团深褐色、硬邦邦、形状扭曲的东西。

那是天牛的成虫尸体。坚硬如铁甲的外壳上还沾着深褐色的树胶,长长的触角无力地垂着,口器狰狞,仿佛死前还在贪婪地吮吸。

“天牛钻心…神仙难救啊!”孙伯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手中的虫尸上,“甜丫头…这树…这树根底下,都被蛀空了!虫子钻进骨头缝里了!救不活了!咱们苏家祖传的桂花…要绝了啊!”

祖传的桂花!苏甜儿的心猛地一抽。这不仅仅是十亩桂树,这是苏家桂花酱的根基,是她与远在边关的赵大锤之间,一缕带着香甜的牵挂!更是支撑着“便民驿”南方诸多甜点、酱料生意的命脉!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鼻腔的酸涩,几步走到那棵病入膏肓的老桂树下。拔下发间那支素雅的银簪,簪尖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向树干上一个最大的蛀孔边缘!

“噗嗤!”

簪尖轻易地刺破了早已腐朽松软的树皮,深深嵌入!

苏甜儿手腕用力,猛地向下一划!

“嗤啦——!”

一大块腐朽的树皮被生生撬开!

刹那间,一股更加浓烈、令人窒息的甜腥腐败气味扑面而来!而树皮下的景象,让苏甜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树干的木质层,早已不是健康的黄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深褐色,如同浸透了脓血!更恐怖的是,在那被蛀蚀得如同蜂窝煤般的木质孔道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蠕动着数不清的乳白色肥硕幼虫!它们如同沸腾的脓浆,在粘稠的褐色树液里翻滚、涌动、彼此挤压!每一条都肥硕饱满,贪婪地啃噬着桂树最后的生机!

「警告!侦测到核心原料供应链断裂风险!」

「目标:金桂(核心产区:栖霞山苏氏桂园)」

「灾情等级:毁灭性(天牛钻心虫害)」

「预计原料缺口:100%」

「紧急替代方案扫描:」

「1顶级茉莉(产地:闽南;成本溢价:800%;风味匹配度:65%)」

「2野生艾草嫩尖(产地:中原;成本溢价:30%;风味匹配度:15%,附带强烈苦辛味)」

猩红的系统光幕在苏甜儿眼前疯狂闪烁,冰冷的分析数据如同钢针,一根根扎进她的神经。茉莉?价昂且失其魂!艾草?苦涩如何入酱!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

“唳——!”

一声高亢尖锐的鹰唳撕裂沉闷的天空!一道迅捷如黑色闪电的影子,自北方的天际俯冲而下!精准地掠过桂树林上空!

一只神骏的漠北海东青!它爪子上绑着一个小小的、染着风沙痕迹的竹筒,如同归巢的倦鸟,稳稳地落在了苏甜儿伸出的手臂皮护套上!

是赵大锤的军报!

苏甜儿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解下竹筒,抽出里面卷得紧紧的薄羊皮纸。

纸上字迹狂放潦草,带着边关的风沙和硝烟味,显然是匆忙写就:

“甜儿:见字如面!北地亦闹虫!黑甲虫钻麦秆,凶似天牛!将士情急,以火药拌土熏之,虫死伤无数!然…火药性烈,竟将麦苗一并烧枯!呜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望江南桂树安好,勿效此拙计!大锤顿首。”

火药熏虫?伤敌亦伤己?

苏甜儿捏着信纸,目光死死盯着“火药拌土熏之”几个字,又猛地转向眼前那如同脓疮般流着虫浆的桂树!绝望的冰潭中,仿佛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

“火药…硝土…熏…”她喃喃自语,眼中骤然爆发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光芒!她猛地转身,甚至顾不上跟泪眼婆娑的孙伯交代一句,提起裙摆,朝着山下金陵城的方向,发足狂奔!

目标——城西火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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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紧邻城墙根,一片戒备森严的低矮土墙围起来的区域。空气里常年弥漫着硫磺、硝石和木炭混合的刺鼻气味,隐隐还有一丝铁锈和汗水的腥气。这里是大明工部直属的金陵火药作坊,闲人免进,重兵把守。

苏甜儿气喘吁吁地跑到作坊那扇包着厚铁皮、钉满铜钉的沉重木门前,用力拍打:“开门!快开门!我有急事求见作头!”

沉重的门板上拉开一个小方孔,露出一张胡子拉碴、沾满黑灰、警惕而疑惑的脸。正是作坊的硝匠头,姓雷,人称雷大胡子。

“谁啊?吵吵什么?”雷大胡子瓮声瓮气,上下打量着门外这个衣衫素雅、鬓发散乱、却眼神灼灼如火的女子,“这里是火药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再拍门老子拿你去见官!”

“雷师傅!我不是闲人!”苏甜儿急切地喊道,声音因奔跑而嘶哑,“我是便民驿的苏甜儿!桂树林遭了钻心虫,眼看全完了!求您给点硝土!我…我有法子试试救树!”

“硝土救树?”雷大胡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一瞪,胡子都翘了起来,“姑娘!你莫不是被虫子吓疯魔了?硝土是造火药杀人的!不是救树的仙丹!走走走!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就要关上窥视孔。

“雷师傅!等等!”苏甜儿情急之下,猛地从袖中掏出赵大锤那份染着硝烟味的军报,从窥视孔塞了进去,“您看看!边关将士也用火药熏过虫!只是方法不对,伤了庄稼!我…我不是要纯火药!我要淋过水、析出硝石后的废土!还有…还有淋硝水!求您了!给我一点!一点就好!”

雷大胡子狐疑地接过那张带着女子馨香和硝烟气的羊皮纸,草草扫了几眼,眉头拧成了疙瘩。边关军报?便民驿的苏娘子?这事透着古怪。但“废土”和“淋硝水”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旁边一扇仅供一人出入的小铁门:“进来吧!只准在淋硝池那边!别乱碰!碰坏了东西,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苏甜儿千恩万谢,侧身挤了进去。

作坊内气味更加刺鼻。巨大的石砌池子一字排开,池底铺着厚厚的、取自老墙根和厕所边的硝土。几个赤着上身、只穿着犊鼻裤的硝匠,正用长柄木瓢,将浑浊的井水一遍遍浇淋在硝土堆上。浑浊的硝水顺着池底的沟槽,汇入旁边稍低的沉淀池。

雷大胡子指着沉淀池旁边几个敞着口的大缸:“喏!那就是淋过几道、快没用的废硝水!旁边堆的是淋透的废土!要多少自己弄!弄完赶紧走!别耽误老子干活!”

苏甜儿连声道谢,快步走到那几口大缸前。缸里的液体浑浊不堪,呈黄褐色,散发着浓烈的、刺鼻的硝石和土腥混合气味。她强忍着不适,目光飞快扫过旁边的角落——那里堆着几捆刚割下来、还带着露珠的新鲜艾草,显然是硝匠们用来驱蚊避秽的。

一个念头瞬间清晰!

她猛地弯腰,抱起一捆艾草,冲到旁边一个硝匠清洗工具的清水桶旁,不顾硝匠惊愕的目光,将艾草狠狠摁进水里,用力揉搓挤压!碧绿的汁液迅速渗出,将清水染成浑浊的深绿色,散发出艾草特有的浓郁、清苦、甚至带着一丝辛辣的药香!

“喂!你干什么?!”雷大胡子见状,以为她要糟蹋东西,怒吼着冲过来!

苏甜儿根本不理他!她端起那桶浸满了艾草汁的绿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最近一口盛满浑浊废硝水的大缸,猛地泼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