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香!无处不在!如同狂野的鼓点,霸道地冲击着每一个味蕾。
面饼香!则是温暖的间奏,中和着狂野,抚慰着期待。
柴火的烟气混合其中,形成一股复杂而令人沉醉的、独属于狂欢的气息。
力夫和士卒们围着那些蒸汽朋克风的烧烤架,动作虽然笨拙,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他们用树枝拨弄炭火,用铁钳翻动肉串,油星飞溅也毫不在意,脸上被熏得黑一道白一道,却笑得像个孩子。辣条成了当之无愧的佐餐顶流!有人豪迈地一口辣条一口烤得焦香的羊肉,辣得嘶嘶吸气却直呼过瘾;有人把辣条夹在刚掰开的热乎面饼里,自制“辣条夹馍”,吃得满嘴流油;更有甚者,把辣条红油滴在烤肉上,搞起了黑暗料理创新,居然引来一片效仿!
“哈哈哈!老张头!你这烤的是兔子还是黑炭?快糊了吧!”
“放屁!老子这是秘制焦香风味!懂不懂?外焦里嫩才是王道!不信你尝尝!”
“甜儿姑娘这饼!绝了!又酥又香!比咱们卫所伙头军那能砸死人的锅盔强一百倍!”
“那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咱们糕点坊可是有御贡认证的!”
“嘿!兄弟!这招绝了!辣条红油刷烤羊肉!又辣又香又解腻!神仙吃法!给老子留点辣条油!”
“来来来!兄弟们!干了这碗…呃…驿站特供、清热解毒、提神醒脑的…凉白开!敬李东家!敬咱们夜班神教!今晚不醉不归!虽然喝的是水!”
欢声笑语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古老的城墙上肆意流淌。跑调的军歌混杂着俚俗的小调,此起彼伏。平日里被重担压得麻木的驿站伙计,此刻和卸下铠甲的卫所士卒勾肩搭背,吼着不成调的曲子;满脸沟壑的老农,竟和胳膊上刺着龙虎的漕帮汉子用粗瓷碗(装着水)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苏甜儿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工和几个大胆的士卒媳妇围着,分享着糕点心得,笑声清脆;赵大锤则被几个百户围住,面前摆着一溜刷了不同辣度的烤肉,正在进行一场关于“谁能抗住地狱辣条油”的史诗级挑战,赵千户面不改色,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声…
高高的敌楼垛口上,李拾凭栏而立。夜风带着下方飘来的烟火气、肉香、辣条香和鼎沸的人声,拂动着他的衣袂。身后半步,韩千乘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抱着绣春刀,万年冰封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按在刀柄上的拇指,似乎随着下方跑调的歌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节拍。
李拾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这绵延数百米、灯火通明、如同一条璀璨星河般的长城。近五百人!驿站员工、卫所士卒、漕帮兄弟、附近村民…形形色色,身份各异,此刻却在这古老的城墙之上,在跳跃的篝火旁,在辣条与烤肉的香气中,抛却了所有的隔阂与疲惫,融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一张张被火光映红的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放松与喜悦。
这是高压运转、刀尖跳舞后的彻底释放。
这是“夜班神教”这个草根团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共鸣与身份认同。
这更是一场在帝国边关最雄浑的脊梁之上,宣告存在、凝聚人心的——
烽火盛宴!
李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形成一个发自内心的、无比舒展的笑容。这一刻的满足感,甚至超越了户部查账的惊险过关,超越了股权重组的尘埃落定。在他眼中,下方那冲天的火光,那鼎沸的人声,仿佛化作了无数条无形的弹幕,在古老的星空下疯狂刷屏:
【史上最大团建!长城bbq!辣条封神!】
【夜班神教,YYdS!】
【李老板大气!辣条管够!】
【赵千户:地狱辣条油挑战成功!战神!】
【甜儿女神!求饼秘方!】
【今夜我们都是干饭人!长城干饭魂!】
【下一站,扬州\/西安\/泉州!神教出征!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