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我在明朝开连锁便利店 > 第79章 皇城根下的第一次招工:冰碑、铁环与艺术家的诞生

第79章 皇城根下的第一次招工:冰碑、铁环与艺术家的诞生(2 / 2)

只见昨日在居庸关被辣条崩断刀、又被冰碑吓尿的税吏头目,此刻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吏员袍服(虽然脸还有点肿),在一队盔明甲亮、手持长枪的兵丁簇拥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三角眼里闪烁着怨毒和报复的快意,手里高高举着一本簇新的册子——《北平新则》!

“好哇!李拾!”税吏头目声音尖利,手指几乎戳到李拾鼻子上,“光天化日,聚众闹事!还胆敢私自招工,教授文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他哗啦一声翻开那本崭新的《北平新则》,指甲狠狠戳在某一页上,唾沫横飞:

“奉燕王殿下钧旨!为充盈府库,教化万民!即日起,北平城施行‘开蒙新政’!凡识字者,无论男女老幼,身份贵贱,皆须岁缴‘**笔墨教化税**’——每人每年三十文!逾期不缴者,枷号示众!”

他身后两个凶神恶煞的税吏,立刻捧着厚厚的空白名册和蘸饱了朱砂的毛笔,如同索命的无常,狞笑着扑向文吏组那边刚刚交完“考卷”、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应征者!

“你!写‘木子’的!算识字!勾红!”

“你!画‘一’的!一横也是字!勾红!”

“你!画花的!画圈也是落笔成痕!勾红!”

“还有你!老家伙!写‘龘’的!更得勾红!罚双倍!”

朱砂笔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名册上疯狂游走!那些交了“考卷”的人,名字(或者代号)旁边,都被画上了一个个血红的勾!连那个画圈圈的乞丐都没能幸免!老儒生看着自己名字旁的红勾,气得胡子直翘,差点当场背过气去!小孩吓得哇哇大哭,妓女花容失色。

“放你娘的螺旋拐弯屁——!!!”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伴随着一声巨响!

李小二(AI分身)彻底暴走了!数据流身体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虽然没实体,但动作气势十足),狠狠踹在那张税吏临时搬来的、用来登记名册的破木桌上!

“哐当!哗啦——!”

木桌应声四分五裂!名册、朱砂、毛笔、算盘…稀里哗啦散落一地!红彤彤的朱砂溅了税吏头目和兵丁们一脸一身,如同开了染坊!

李小二的数据流手指几乎戳到税吏头目的鼻尖,电子音因为愤怒而失真:“‘木子’也算字?!那是我家掌柜姓氏拆着玩的笔画!‘一’也算字?!那是小孩画的道道!‘花’也算字?!那是姑娘家画的花瓣儿!你们这帮吸血的蠹虫!还有没有天理?!识不识字?!懂不懂艺术?!”

税吏头目被踹飞的桌子吓了一大跳,又被喷了一脸朱砂,狼狈不堪,但随即恼羞成怒,三角眼迸射出凶光:“反了!反了!敢袭击税吏?!给本官拿下这个妖物!”兵丁们立刻挺枪上前。

“艺术?呵!本官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税吏头目抹了把脸上的朱砂,状若疯癫,猛地从怀里掏出另一份东西——正是昨天《北平关税则》的增补页!他狞笑着,将这张纸狠狠抖开,展示给所有人看!

“都给本官看清楚!《则例》增补页,第七条!白纸黑字!”他手指戳着上面一行新添的、墨迹似乎都未干透的小字:

“凡于北平境内,无论官私文书、契据、招贴、乃至信手涂鸦,但凡落笔成痕,形成可辨识之图案、符号者,皆视为‘文字雏形’,须按例缴纳‘笔墨教化税’!违者重惩!”

这霸王条款,简直将“文字税”的罗网撒到了天罗地网的程度!连小孩涂鸦都不放过!

更令人心惊的是,李小二的数据流眼睛如同高倍扫描仪,瞬间捕捉到了那增补页纸张的背面——在靠近边缘的某个不起眼角落,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熟悉的、由特殊磁粉印染而成的暗记——**日升昌的密押**!

又是日升昌!阴魂不散!

“看到没?!落笔成痕!皆计税!这就是王法!”税吏头目得意洋洋,如同斗胜的公鸡。

整个鼓楼广场,一片死寂。只有风雪呼啸,和兵丁们长枪顿地的沉闷声响。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一个流民的心头。连李小二的数据流都因为愤怒和运算过载而剧烈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李拾,动了。

他从磁悬车辕上站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油腻腻的皮囊。他看也没看那耀武扬威的税吏,步履从容地走到那十丈高的招工冰碑前。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李拾拔掉皮囊塞子,手臂猛地一扬——

“哗啦——!”

一股浓稠、深红、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辣油**,如同滚烫的鲜血,被他狠狠泼洒在了晶莹剔透的冰碑表面!

深红的辣油顺着光滑的冰面迅速流淌、蔓延,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在极寒中迅速凝结,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如同泼墨山水般的深红色油斑。

就在油斑凝结的瞬间,异变再生!

冰碑内部,那些原本均匀流转的幽蓝磁粉,仿佛受到了辣油的刺激和引导,竟开始飞快地移动、聚集!它们在冰层深处,以那些深红的油斑为基底,迅速勾勒、凝聚出两行清晰无比、由幽蓝磁粉构成的大字!那字迹透过深红色的油斑背景显现出来,呈现出一种妖异而醒目的紫红色!

“破庙招工处文盲率:100%”

“附议:木子是画!一是棍!花是圈!——皆非字!免税!!!”

每一个字都力透“冰”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紫红色的字迹,在深红油斑的映衬下,在十丈冰碑上熠熠生辉,如同神明降下的判词!将税吏那“落笔成痕皆计税”的霸王条款,砸了个粉碎!

“噗——!”税吏头目看着冰碑上那刺目的“100%文盲率”和“免税”三个大字,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顶门,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老血!他指着冰碑,手指哆嗦得像中风:“妖…妖法!妖言惑众!这…这不算…”

“不算?”李拾终于转过身,目光如同冰锥,冷冷地钉在税吏头目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风雪的呼啸,“冰碑为证,天道昭昭。我破庙招的,是扛冰砖的力士,是画圈圈的花匠,是写梯子的木工…唯独,没有你税关要的‘识字者’!怎么,税官大人要亲自来扛块冰砖,证明您也‘识字’?还是说,您觉得燕王殿下亲赐的磁石车辕,刻下的也是‘妖言’?”

最后一句,诛心之问!直接把税吏头目和日升昌的阴谋,架在了燕王朱棣的对立面上!

税吏头目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的兵丁更是面面相觑,看着那冰碑上妖异的紫红大字,又看看自家头目那副怂样,握着长枪的手都松了几分。

“滚。”李拾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税吏头目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面被朱砂染红的空白名册。

鼓楼广场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风雪声,以及众人看着冰碑上那“100%文盲率”和“免税”大字时,发出的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低笑。

当夜,风雪更急。

那块招工的十丈冰碑,依旧巍然矗立在鼓楼广场中央。只是碑面上,那“破庙招贤令”的幽蓝大字下方,悄然多了一行字迹。

那字迹并非磁粉凝聚,也非辣油泼洒,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在冰层内部直接灼刻而成,边缘还带着细微的焦痕,呈现出一种暗沉的、带着铁锈味的**血红色**:

“补充条款:从今日起,凡我破庙员工——

力士是冰雕艺术家!

文吏是抽象派大师!

全员,都是艺术家!”

血字在冰层深处幽幽闪烁,如同一个荒诞不经却又无比坚定的宣言,在北平城呼啸的风雪中,无声地宣告着一个“艺术家”物流帝国的草创。冰碑之下,白日里那些按了“花押”、画了“圈圈”、写了“梯子”的新晋“艺术家”们,裹着夜班神教刚发的厚棉袄,围着篝火,啃着热乎的杂粮饼子,看着那血红的“艺术家”三个字,脸上露出了憨厚又有点懵懂的笑容。

风雪拍打着冰碑,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群“文盲艺术家”奏响一曲另类的创业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