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军?”肖春生也愣了,随即笑了,“这么巧?”
“巧!太巧了!”陈宏军搓着手,眼里的激动压不住,“春生,以后你就是我领导了?你可得多罩我!”
这也是春生才回来,一边忙着父亲的事,一边忙着贺红玲这边的事,还没来得及和之前的朋友聚,虽然之前也是知道宏军在海关,也没想到这么巧,这不,这突然一见,两人都很惊讶。
肖春生拍了拍他的肩:“咱们互相学习。”他不知道原着里陈宏军后来的路,可现在,他站在这里,成了他的领导——命运的齿轮,终究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换了轨迹。
海关的工作不轻松,查验、监管、缉私,桩桩件件都得瞪大眼睛。肖春生把部队的作风带了过来,报表做得比谁都细,查货时比谁都严,没出三个月,就把科室的工作捋得顺顺当当。
陈宏军常跟人说:“我们肖科,那是真有本事,在部队能带兵打仗,在海关能镇住场子。”
而贺红玲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北京市剧团的考试她过了,加上部队文工团的推荐信,直接进了业务组。团长看着她的履历,又听了她拉的《梁祝》,拍着桌子说:“捡到宝了!这水平,能当首席!”
剧团的琴房比文工团的敞亮,窗外就是护城河。贺红玲每天练琴、排剧,日子过得充实。有时排完戏晚了,肖春生会骑着自行车来接她,车后座垫着块棉布,是他特意缝的,怕硌着她。
“今天排《白毛女》,拉到喜儿逃进深山那段,弓子差点飞了。”贺红玲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声音被风吹得飘起来。
“那说明你投入了。”肖春生蹬着车,穿过胡同里昏黄的路灯,“我今天截了批走私的手表,好家伙,一箱子,陈红军眼睛都直了。”
“你也别太拼,注意身体。”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查验货物时沾的。
冬天来得快,筒子楼的暖气不太热。肖春生送她下班回去,总看见贺红玲坐在灯下练琴,脚边放着个暖水袋。他会先给她倒杯热水,再去厨房帮红玲妈妈做饭。偶尔往外看看拉琴的红玲,嘴角总带着笑。
有天晚上,贺红玲练完琴,看见肖春生在灯下看海关的法规汇编,眉头皱着。“怎么了?”她走过去,给他捏了捏肩。
“有点棘手,”他指着文件,“最近走私案多了,想个办法抓源头。”
贺红玲看着文件上的条文,忽然说:“你们查货时,是不是光看箱子?我上次去南方演出,见有人把东西藏在琴盒夹层里,看着像普通乐器,其实……”
肖春生眼睛一亮,猛地抓住她的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乐器、道具这些,最容易藏东西!”
第二天,他就带着科室的人去剧团、剧院调研,果然摸出了不少门道。年底评先进时,陈宏军举着奖状冲进办公室:“肖科!咱们科室拿第一了!”
肖春生笑着把奖状挂在墙上,旁边是贺红玲剧团演出的海报——她穿着喜儿的服装,站在舞台中央,小提琴架在肩上,眼神亮得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