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反制阴谋的实施(1 / 2)

烛火跳动,映在案前那张“废庙见青鳞”的地形图上。我将纸翻面,压进砚台下。绿芜刚走,脚步声未远,我已开口:“传青鳞线头目,半个时辰内到偏殿候命。”

她应声而去。

我起身走到屏风后,取下另一幅地图——这是今日清晨才送来的京城夜巡布防图。我在第七客栈与城西废庙之间画了一道虚线,又在金家商号的位置点了一笔。消息必须散出去,但不能由宫里直接传出。

一个时辰后,街头开始流传新话。

“春宴那日,金家要献龙纹金鼎,说是天降祥瑞,预兆真主登基。”

“听说是金公子亲自捧入宫门,女帝会当场加封。”

“不止呢,说这鼎能通神,谁碰了谁就是命定之人。”

这话先是在东市茶肆响起,接着传到南巷赌坊,最后连码头挑夫都在议论。绿芜带回三份口供记录,说话的人不同,但内容一字不差。

我知道,苏玉衡和金元宝都听到了。

次日清晨,苏玉衡独自入宫,递上一份春宴仪程修订稿。他神色如常,可袖口沾着一点墨迹,像是急写时手抖所致。他走后,绿芜来报:“苏大人昨夜召心腹门生密谈,提到‘金氏野心昭然,恐乱朝纲’。”

同一天,金元宝派管家送来一批新制灯笼,说是为春宴添彩。但他本人未露面。暗卫回报,他在府中闭门两刻钟,只与一名账房独处。不久后,那账房偷偷出府,直奔第七客栈。

猜忌已经种下。

我坐在紫宸殿批阅奏章,表面不动声色。真正的收网时刻,就在今夜。

赵铁衣请了病假,说要探望旧部。我准了。他不知道,从他踏出宫门那一刻起,就有四队暗卫盯住他的车马。通往第七客栈的小道上,运炭的骡车早已停好,车厢里藏着十二名精锐。

子时前一刻,一辆黑布蒙顶的马车驶过小巷。暗哨打出手势,埋伏的暗卫立刻行动。车上搜出三箱毒针,每根针尖泛蓝,刻有苗疆蛇纹。另有两包火油,标签被撕去,但封泥印着金家私记。

与此同时,第七客栈后院灯火骤灭。暗卫破门而入,当场抓获七名江湖人。其中一人正焚烧纸条,残片上写着:“子时三点,北苑开门,迎月归位。”

赵铁衣在离客栈五十步处被捕。他没反抗,只低声问:“你们怎么知道?”

我没见他。我让绿芜把搜出的行动计划书送到地牢,放在月涟漪面前。

他脸色变了。

我走进地牢时,他正靠着墙角。我让人打开灯,把蛊虫残骸放进托盘,摆在桌上。那是从毒针里取出的活体样本,外壳呈青黑色,尾部带钩刺。

“这是梦魇引的变种。”我说,“但它不是用来控制士兵的,是用来控制我的,对吗?”

他不答。

我又拿出一封信。信纸焦了一角,是废庙灰烬里拼出来的。上面写着:“血月升时,心蛊共鸣。圣女已在南峒备舟,只待北苑令下。”

我盯着他:“你联系江湖,是为了报复我囚你?可这信是写给敌国大将的。你要的不是自由,是换掉我。”

他抬头看我。

“赵铁衣交代了。”我继续说,“他看见你半夜焚香,召唤青鳞使者。你还让他在春宴当天打开侧门,放司星辰出来。然后呢?用蛊术让我昏睡,再让某个皇夫穿上龙袍,站在我身边?”

他突然笑了:“你以为你是天命之人?你只是个女人,坐错了位置。”

“我不是天命之人。”我说,“但我手里有证据,有供词,还有你族中长老的印鉴。你说我是妖,那你就是叛国者。”

他沉默很久,终于开口:“是敌国联络我。他们答应帮我夺回圣子之位,让我统领南峒。条件是除掉你,扶植傀儡。”

“谁是傀儡?”

“司星辰。”他说,“他是国师真传,观星知命。只要他活着走出北苑,就能以‘天示’之名,宣布女帝失德,另立新君。”

我站起来:“所以你们等的不是血月,是人心动摇。一旦百姓不信我,你们就动手。”

他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