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奔波灞声音提高八度，
“让我们隆重感谢本次联欢会的总策划、金主妈妈、我们最美的万圣公主殿下！是她，让我们能齐聚于此！掌声在哪里！”
底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嚎叫声、敲桌子声。万圣公主笑着挥手致意。
“其次！”奔波灞压了压手，
“前几天，号山分堂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天庭那帮扑街，不给面子，来搞事情。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失，但！这是我们霸字头成立以来，第一次被人打上门！面子丢了！”
场下的气氛瞬间低落了一些。
“但是！”奔波灞话锋一转，猛地一挥痒痒挠，
“输阵不输人！面子丢了，咱们再挣回来！更重要的是，咱们里子没丢！反而更厚了！”
他身后，两个蚌精侍女拉开一张巨大的图表。
“兄弟们请看！这是咱们社团上个月的财报！哦不，是业绩汇报！”
奔波灞用痒痒挠指着图表，
“看这里！虽然‘宝禄通’香火分流业务暂停，但是我们的霸祖神教文化宣传业务取得了飞跃式的增长！信众数量已经突破三百万人！车迟国、乌鸡国、宝象国三大总坛扩建工程也已经上马！”
底下的小妖们听得半懂不懂，但“增长”、“突破”这些词听着就提气！
“再看这里！”奔波灞又指向另一块，
“‘黑风山军工联合体’，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下半年了！仿制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青春版捆仙绳，供不应求！黑熊精厂长都快累秃了！”
正在舔蜂蜜的黑熊精茫然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脑袋。
“还有丹药坊、水路运输、矿产开发……所有业务线，全面飘红！”
奔波灞越说越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走的路是对的！说明我们霸字头，不是在瞎搞，我们是在搞事业！是在创造妖界新生态！”
底下的妖怪们被这饼画得有点晕，但都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纷纷叫好。
“所以！”奔波灞总结陈词，挥舞着痒痒挠，
“眼前的挫折，屁都不是！只是我们伟大征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接下来，我们要稳扎稳打，实现一个又一个小目标！比如……先统一整个西牛贺洲的妖族快消品市场！让所有妖怪都喝上我们的‘妖快乐’筑基灵液，用上我们的‘好靓’牌面膜，穿上我们的‘黑风’牌潮牌妖甲！”
“好！！”台下欢呼雷动，一群妖怪被忽悠得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上市敲钟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一个冷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白骨夫人。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奔波灞身边，拿过海螺扩音器，声音清冷：
“霸爷，数据很好看，前景很美妙。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也提醒各位兄弟。”
会场稍微安静了一些。
“扩张太快，现金流压力巨大，容易资金链断裂。此为其一。”白骨夫人冷静地分析，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天庭和灵山那边，最近是不是安静得有点过分了？天庭刚来‘巡查’过，暂且不论。灵山呢？我们抢了红孩儿，收了黑熊精，搅黄了他们的几次安排，以灵山睚眦必报的风格，会这么轻易算了？我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奔波灞正在兴头上，被泼了盆冷水，有点不爽，摆摆手：
“哎呀，白姐，我的大参谋长，你就是想太多！天庭那边刚消停，灵山？呵，那帮老秃……老前辈们现在头疼他们的取经KpI呢！哪有空管我们？这就叫‘战略性发展窗口期’！我们要抓住机遇，快速发展！”
他搂住白骨夫人的肩膀，被白骨夫人无情推开，霸爷讪笑着对台下说：
“白姐也是为我们好，居安思危嘛！值得表扬！来，大家一起敬白姐一杯！”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喝酒，把白骨夫人的警告淹没在了狂欢中。
白骨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走下台，对旁边的牛魔王低声道：
“牛哥，我总感觉，霸爷这Fg立得有点高啊…”
牛魔王正啃着一只烤灵羊腿，满嘴流油，含糊道：
“怕个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有不开眼的来找事，俺老牛这混铁棍可不是吃素的！”
与此同时，在黑风岭最外围的一个哨站——黑风山脚下的小妖集市。
这里算是霸字头罩着的“夜市”，平时非常繁华。
各种小妖摆摊卖着山寨法宝、低阶丹药、灵果烤肉，甚至还有赌摊和简陋的勾栏瓦舍。
几个巡山的小妖，刚从碧波潭联欢会那边轮岗下来，坐在一个烤肉摊前，吹着牛逼。
“嘿，你们是没看到，霸爷在台上那气势！张嘴就是几百亿的生意！听得俺热血沸腾！”一个小狼妖唾沫横飞。
“那可不！跟着霸爷混，三天吃九顿！以后咱们都是元老！”一个獾子精附和道。
“老板！再来十串烤鼠妖肉！多放辣！记霸爷账上！等年底分红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个霸字头小妖拍着桌子，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摊主老板是个老黄鼠狼精，满脸堆笑：
“好嘞！爷您稍等！能挂霸爷的账，是小店的荣幸！”
心里却嘀咕：这月都记了三十多次账了，啥时候能结啊……
集市里一片祥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妖们喝酒吃肉，吹嘘着跟着霸爷混有多风光，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突然——
“唳！”
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鹰啸声，毫无征兆地从极高远的天空传来！
声音刺耳，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和恐怖的威压！
集市上所有的喧闹声瞬间消失。
所有小妖都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片巨大的、急速移动的阴影所笼罩！
那阴影庞大无比，速度极快，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正朝着集市方向，俯冲而下！
那个刚才还要赊账的小妖，手里的肉串“啪嗒”掉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我……擦！今天收保护费的……换人了吗？这……这排场也忒大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