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人!”
奔波灞坚持。
花点鳜对蛇佬棍使了个眼色。
蛇佬棍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示意手下松开了波仔等人。
“霸爷!”
波仔被松开,踉跄着就想冲过来。
“走!”
奔波灞厉声喝道,
“带着兄弟们立刻走!回堂口去!这是命令!”
波仔看着奔波灞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数百敌人,他知道留下只会让霸哥的努力白费。
他死死咬着牙,眼眶通红,最终重重一跺脚,带着几个受伤的小弟,在自己这边兄弟的接应下,一步一步地退出了茶楼。
水神庙的喽啰们让开一条路,看着他们离去。
确认波仔他们安全离开后,奔波灞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抵着花点鳜的痒痒挠。
几乎就在痒痒挠离开他喉咙的瞬间,花点鳜猛地向后一跳,脱离了控制,脸上瞬间布满了狰狞和报复的快意!
“给我打!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花点鳜尖声叫道,一边揉着自己发痛的脖子。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大头七第一个冲了上来,砂钵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奔波灞肚子上!
“呕!”
奔波灞闷哼一声,疼得弯下了腰。
紧接着,老杆、铁拳,甚至独眼鳌也围了上来,拳脚、棍棒像雨点般落下。
“妈的!让你狂!”
“敢挟持花爷!”
“挠我啊!你再挠我啊!”
“一个刚上位的小瘪三,不知天高地厚!”
奔波灞瞬间被打倒在地,他死死咬着牙,没有求饶,只是护住头脸要害,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够了!”
花点鳜看打得差不多了,出声制止,
“别真打死了,龙头还要见他呢。捆起来,带回去!”
几个喽啰拿出特制的、能抑制妖力的水草绳,将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站不稳的奔波灞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茶楼,在一片嚣张的嘲笑和咒骂声中,往水神庙总坛而去。
另一边,波仔带着一身伤和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了万圣龙宫。
他噗通一声跪在万圣龙王面前,声泪俱下:
“老顶!救命啊!霸爷为了救我们,被水神庙的人抓走了!求您发兵,救救霸哥吧!”
万圣龙王高高在上地坐着,面无表情地听完,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训斥:
“废物!一群废物!开了山堂,做了大哥,自己惹出来的祸,就要自己扛!连自己的地盘和小弟都看不住,还有脸回来求援?我们万圣龙宫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龙头!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设了埋伏……”
“住口!”
万圣龙王打断他,
“江湖事江湖了,输了就是输了!让我为了他一个奔波灞,去跟水神庙全面开战?值吗?他奔波灞不是想上位吗?现在我给他机会,他要是能活着回来,以后我一定重用他!可他要是连自己捅的窟窿都填不上,那我还要他有什么用?”
这话如同冰锥,刺透了波仔的心。
他彻底明白了,在龙头眼里,他们这些小弟根本无足轻重,只是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波仔不再哀求,他默默地站起身,擦掉脸上的血迹和泪水,眼神变得冰冷而愤怒。
他对着万圣龙王僵硬地拱了拱手,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回到已经显得有些冷清的黑龙堂口,波仔看着堂口里剩下的小弟。
除了跟着他逃回来的几个,霸爷之前带过去的五十来个,堂口里还有一些留守的和之前押货成功逃回来的兄弟,加起来大约一百人左右。
波仔站在香案前,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决绝:
“兄弟们!都看到了!霸爷为了救我们,被水神庙那帮扑街抓走了!龙头不肯救人,说我们是废物,是活该!”
他环视一圈,看着每一张或愤怒、或恐惧、或茫然的脸:
“我现在就问一句!霸爷平时对我们怎么样,大家心里有数!现在霸爷落难了,有没有怕死的孬种?有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灞波奔绝不拦着!但是!”
他猛地提高音量:
“留下来的,就是我灞波奔过命的兄弟!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去水神庙!就算救不出霸爷,也要扒下他们一层皮!让他们知道,我们霸字头的兄弟,没有怂包!告诉我,谁跟我去?!”
堂口内寂静了一瞬。
然后,一个小弟举起了手里的刀:
“我去!霸爷够义气,我不能当孬种!”
“我也去!妈的,跟他们拼了!”
“算我一个!早就看水神庙那帮混蛋不爽了!”
“同去同去,冲了水神庙,救霸爷!”
一时间,群情激愤!
留下的一百个兄弟,没有一个退缩,全都举起兵器,怒吼着要一起去救人!
波仔看着这群热血未冷的兄弟,眼眶再次湿润了,这次不是悲伤,而是激动。
他重重地点点头:
“好!都是好兄弟!抄家伙!咱们去水神庙,跟他们拼了!”
这一刻,这支由波仔临时聚集起来的、悲壮而决绝的队伍,抱着必死的决心,浩浩荡荡地冲出了堂口,直奔水神庙而去。
虽然力量悬殊,但义字当头,虽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