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着,张九龄放下筷子,从今天起,咱们各走各的路。但有三条规矩必须记住:第一,不许说自己是张九龄的子孙;第二,每年大年初一必须吃饺子;第三......他顿了顿,指了指饺子皮,包饺子时一定要把边捏紧,不能露馅。
小孙子举起手:爷爷,为啥要捏紧边边?张九龄摸了摸他的头:因为祸从口出啊。这饺子皮就像人的嘴,要是不严实,里面的馅就漏了,人要是管不住嘴,祸事就来了。
四、天涯路的饺子香
鸡叫头遍时,张家的马车悄悄出了长安城。张拯掀开窗帘,看见父亲的身影还在门口晃动,像棵被风吹弯的老树。他怀里揣着一包饺子,是母亲临走前塞的,还带着体温。
一路向南,走到商州时,盘缠快用完了。张拯无奈,在路边支起个饺子摊。新出锅的饺子,热乎的!他大声吆喝着。一个挑夫过来问:啥馅的?张拯想起父亲的话,脱口而出:素馅,白菜豆腐。其实里面掺了点羊肉末,那是家里最后一点肉了。
夜里收摊时,张拯数着铜钱,忽然听见旁边的货郎在闲聊:听说张宰相家遭难了,子孙都跑了。他手一抖,铜钱撒了一地。货郎帮忙捡钱:小哥,你咋这么慌?张拯勉强笑了笑:没......没啥,就是想起家里的饺子了。
几年后,张拯在广州开了家饺子馆,取名谨言居。店里的饺子有个peculiar规矩:所有饺子的边都捏得严严实实,像道紧实的城墙。有人好奇问为啥,张拯就说:我爹说,饺子边捏不紧,汤就漏了;人嘴管不住,福就跑了。
五、千年后的饺子经
时光流转,到了光绪年间。北京前门外的都一处烧麦馆里,掌柜的王瑞福正给客人讲古:您道这饺子为啥要捏紧边?这里头可有段古话......他绘声绘色地说起张九龄的故事,听得客人直点头。
可不是嘛,旁边桌的老学究抿了口酒,我家祖上就传下话,说包饺子要封口如城,这是老张家的遗训。正说着,一个穿着马褂的年轻人走进来:来二两饺子,要捏紧边的!王掌柜笑着应下,心里琢磨:这规矩,怕是要传到下辈子了。
如今的冬至夜,北方人家的厨房里,总能看见老太太教孙辈包饺子。捏边儿要使劲,跟绣花似的,针脚密了才好看。白发苍苍的手握着粉嫩的小手,在面皮边缘捏出整齐的褶子。窗外的雪光映进来,照得案板上的饺子像排戴着白帽子的小卫兵。
有人说,现在的饺子花样多了,什么水晶饺、蒸饺、煎饺,边儿捏得五花八门。但老辈人还是念叨:不管咋变,这的规矩不能丢。你看那饺子边,严丝合缝的,看着就踏实。”
当我们咬开一只热气腾腾的饺子,舌尖触到紧实的边缘时,或许不会想起千年前的宰相府,不会想起那个在战乱中四散的家族。但那道被反复捏紧的饺子边,却像一条无形的线,串起了中国人对的千年坚守。
从长安的胡麻饼到北京的烫面饺,从张九龄的书房到寻常百姓的灶台,这小小的面团里,藏着比山还重的智慧——有些话,像饺子馅一样,要烂在肚子里;有些事,像饺子边一样,要守得严丝合缝。
毕竟,这人间烟火里,最浓的滋味,从来不是辛辣的言语,而是沉默的坚守。就像那锅沸水里上下翻滚的饺子,浮浮沉沉中,始终守着自己的,也守着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处世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