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守营的校尉见是蒙恬,慌忙跪地行礼,神色间带着几分慌乱。
蒙恬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那处传出嬉闹的营帐。
帐内,三个士卒正围着酒坛赌钱,衣襟敞开,腰间的佩刀随意丢在地上。
听到脚步声,三人回头见是蒙恬,吓得瞬间瘫软在地,酒坛摔在地上,酒水泼了一地。
“军规何在?!”
蒙恬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营帐顶的帆布微微颤动。
他一脚踹翻了地上的赌具,目光扫过三人惨白的脸,“长城之外,胡骑窥伺,你们却在此饮酒赌博,懈怠军纪!
若此时匈奴来犯,你们拿什么去挡?拿你们的酒坛,还是你们的骰子?”
校尉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蒙恬看向他,语气冷得像北疆的寒风:
“身为校尉,纵容部下违纪,你难辞其咎!
来人,将这三人重打五十军棍,逐出先锋营;
校尉降职两级,罚守烽火台三月,戴罪立功!”
“末将……末将领罪!”校尉磕头如捣蒜,心中早已没了半分侥幸。
处置完违纪士卒,蒙恬没有歇着,而是带着亲兵走遍了整个军营。他查岗哨、验军械、看粮草,每到一处,都细细盘问。
看到士卒们的铠甲有破损却未及时修补,他当即下令军械营连夜赶工;
发现粮草堆置受潮,他立刻命人重新规整,并责罚了负责粮草的军官。
“将军,已是三更了,您歇口气吧。”亲兵见他神色疲惫,忍不住劝道。
蒙恬摆摆手,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操练的一队新兵身上。他们动作略显生疏,却个个眼神坚毅。
蒙恬走过去,拿起一把长戟,亲自示范起刺杀的动作,手臂挥出,带着破风之声:
“记住,面对胡骑,要稳、准、狠!第一步扎稳下盘,第二步锁定目标,
第三步全力出击,绝不能给敌人喘息之机!”
他一遍遍地示范,汗水浸湿了里衣,却依旧不肯停下。
新兵们看得热血沸腾,跟着他的动作反复练习,呐喊声震彻夜空。
蒙恬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些年轻人,便是大秦北疆的未来。
与此同时,相府的密室里,赵高正对着一叠密报凝神细看。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
密报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需用特制的药水浸泡才能显现字迹,这是他情报网的最高机密。
“丞相,西域那边传来消息,匈奴使者已抵达大月氏,带去了不少牛羊和珠宝,似是在商议结盟之事。”
一个黑衣密探跪在地上,声音压得极低。
赵高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还有,匈奴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左贤王与大单于素来不和,此次整合各部,左贤王暗中囤积粮草,似有异心。”
密探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只是消息难以核实,对方防范甚严。”
赵高捻了捻玉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难以核实?那就想办法核实。让西域的商队伪装成大月氏的使者,去左贤王的领地走走,务必探清他的虚实。
另外,给匈奴王庭的那个‘棋子’传信,让他密切关注大单于与左贤王的动向,稍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密探躬身退下。
赵高拿起另一封密报,上面是关于北疆边军的粮草转运情况。
他看着上面的数字,眉头微蹙——粮草损耗比预想的要多。
他立刻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命人连夜送往粮草转运的驿站,严查是否有官员克扣、贪污,并要求驿站每日上报粮草动向,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