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夜。
对于全国千万考生和他们的家庭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高考成绩查询通道，将在午夜零点正式开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焦虑”的味道，比六月的暑热更让人心浮气躁。
贺凡家。
贺建国从晚饭后就坐立不安，一会儿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跑到阳台去抽烟，短短三个小时，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张兰则是不停地给贺凡削水果、倒水，嘴里念叨着：“儿子，别紧张，考多少都行，妈不给你压力。反正……反正咱们理综和作文都满分了，差不到哪儿去！”
贺凡看着父母这比自己还紧张百倍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人倒是淡定得很，正捧着一本关于量子物理的专着在看。
但这份淡定，在父母眼里，就成了“强作镇定”和“故作轻松”。
“你看你看，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书，肯定是紧张得不知道该干嘛了。”张兰小声对贺-建国说。
“唉，压力太大了啊。”贺建国长叹一口气，“全网都盯着他，这要是万一……呸呸呸，没万一！”
与此同时，网络上早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几乎被“高考查分”相关的话题屠版。
而所有话题的中心，都绕不开一个名字——贺凡。
#高考查分#【爆】
#贺凡究竟能考多少分#【热】
#蜀道哥成绩预测#【新】
无数的网友、粉丝、媒体记者，甚至是一些教育界的大V，都自发地当起了“云监考”，抱着手机，刷新着页面，等待着那个最终结果的降临。
一个千万粉丝级的教育博主，甚至直接开启了直播，标题就是：【决战零点！与千万网友共同见证贺凡成绩揭晓时刻！】
“兄弟们，紧张吗？我一个局外人，手心都出汗了！”
“理综满分，作文满分，这已经保底360分了啊！剩下的语文基础分加数外，只要他不是用脚写的，总分上700跟玩儿一样吧？”
“楼上的太乐观了！语文阅读理解和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都是扣分重灾区！想拿高分难如-登天！”
“我赌一包辣条，720分，绝对是省状元了！”
“我赌735分，创造历史，两包华子。”
“……”
各种猜测和赌局，在网络上层_出不穷。
贺凡的成绩，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它成了一场全民参与的，充满悬念的“开奖”活动。
而蜀城七中高三（一）班的班级群里，气氛更是热烈到了顶点。
从晚上十一点开始，群里变成了大型的“对答案和估分现场”，以及考前焦虑的集中爆发地。
“兄弟们，还有最后一小时。我心脏快跳出来了，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解法跟答案不一样，但结果好像是对的，不知道给不给过程分啊！”
“呜呜呜，我英语作文好像跑题了，我现在慌得一批！”
“我估了一下分，大概650左右，在重点线上下反复横跳，太折磨了！”
班长林薇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然后说道：“我估分大概在690左右，希望能多给点卷面分。”
群里瞬间一片“膜拜学霸”和“薇姐稳了”的表情包。
就在这时，杜宇突然在群里@了全体成员。
“兄弟姐妹们，静一静，听我说个事儿。”
“我刚跟我凡哥通过电话，他决定……等零点，在我的直播间里，现场查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瞬间把群里的气氛，不，是把整个网络的气氛都给引爆了！
现场直播查分？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胆魄！
杜宇的直播间，在消息传出后的短短十分钟内，在线人数从十几万，疯狂飙升到了一百万、三百万、五百万……而且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持续增长！
无数网友闻风而来，都想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零点。
杜宇的镜头对准了贺凡家的客厅。
贺凡放下了书，坐在了电脑前。
他身后，是紧张得已经快要同手同脚的贺建国和张兰。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密集到形成了一片白色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