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刚才那一击虽被挡下,但余波仍震到了我的识海,灵枢容器轻微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沈川的笛声陡然转急,林深掌力加重,两人合力将那股异样压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将兄弟们的气息纳入识海,化作四根支柱,撑住即将失衡的灵枢容器。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血在与我共振,那种血脉相连般的信任,比任何功法都管用。
“你们来了……”我低声说,“这江湖,还不算完。”
话音未落,南宫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也更冷。
“祁煜,你不过是一缕残魂,靠着女人的眼泪和兄弟的血苟延残喘。你以为你能赢?你的师父白若璃,现在已经跪在我的殿前了。”
我手指一紧。
他知道我在乎什么。
“清月被我锁在寒池,每日喂她迷情蛊;叶绾绾的蛊盅已被我炼成傀儡,她练的每一炉逆命丹,都在为我续命;娜娜?她现在每晚都在喊我的名字……你说,你还凭什么站起来?”
我闭上眼,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来——白若璃白衣染尘,屈膝低头;清月眼神涣散,唇角带血;叶绾绾跪在祭坛上,亲手将心头血滴入蛊炉……
可就在这时,江无夜忽然笑了。
“哈……”他笑得很大声,甚至拍了下大腿,“南宫寒,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说点狠话,我们就怕了?”
谢辞冷冷接道:“你连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林深只说了一句:“我们走过的路,从来不靠嘴。”
沈川放下骨笛,看着我说:“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倒下。我们替你杀到他面前,再把你扶起来。”
我睁开眼。
金瞳映着青金光柱,像是燃起了火。
我没有立刻回应南宫寒,而是缓缓起身,玄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我抬起手,无痕剑尖指天,声音不高,却穿透层层雾气,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南宫寒,你夺我身,辱我师,欺我妹,今日我兄弟俱至,龙脉将醒——你可知什么叫‘众志成劫’?”
话音落下,脚下大地微震。
百里之内,风水格局隐隐呼应,山势如龙抬头,水脉似蛇游走,仿佛整个中州都在为这一刻蓄势。归墟眼的光柱冲得更高,几乎刺破云层。
江无夜扛起黑刀,站在我左侧。
谢辞收针入袖,立于右后。
林深双掌贴地,镇守阵基。
沈川再次吹响骨笛,音波如潮。
我们五人,一字排开,面对虚空中的敌人,谁也没退。
南宫寒沉默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阴冷笑声:“好,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这群废物,能护他到几时。”
声音消散。
风却未停。
我握紧无痕剑,剑柄上的血迹已经被体温烘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