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全力以赴能够与之一战,但这可能要以抹杀那对师兄妹为前提,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动用所有底牌。
他不能用对方的人格作为自己全力以赴的担保,也不能以当前的情况随意相信两个可能是未来敌人的人。
“贱人就是矫情,杀了就杀了,你在担心什么?”这个念头在脑海浮出的时候,荒千川愣了一下,自己的确有这个想法,却不该如此直接地完全展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才对。
“他们的师门与无念宗交好,刚才帮你,甚至发出善意,不过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土着身份,若是知道,他们也会如同此前那两人一样包藏祸心。”
这个念头在低语,甚至开始为荒千川分析情况,一副只有自己为他好,别人都是蛇蝎心肠的嘴脸。
“闭嘴,我知道你是什么,不过是被我人族先祖斩杀的败军之将,你现在的离间,不过是可笑的犬吠。”
“话是这么说,可你动摇的心却是在认同我所表述的事实。”它精准地把握了荒千川的内心活动,识破了他所假装的坚定。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妖魔来插手。”荒千川不理他,只是在呵斥之时,朝着那两人所在的位置偷瞧了一眼。
“他们说你是土着,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那低语响起,面对荒千川的冒犯却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是自说自话,听不到任何怒意,甚至,能够听到他言语之中的自信。
“……”荒千川不语,只是用心地应对那简单而又难以应对的妖刀。
“你的确是土着,这也是你的祖先所创造的世界,这里的东西按道理本来就是你们的,如今这些人明知道这一切,却觉得自己才是有缘人,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合该他们拿走。像你这样的土着,就是阻拦他们的强盗,是要被斩杀的存在。”
“说来讽刺,一个妖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一个被仿若打入天牢的强盗竟然大言不惭地指责另一个在外逍遥的强盗,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讽刺。
可它却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甚至还妄图获得荒千川这个土着的认同:“人类,你不觉得,杀了他们,你就只需要专心地对付我了吗?”
它低语起来,似乎有一种魔力,即便荒千川知道这是在诡计,却依然思考了这个可行的提议。
同时面对两个强盗当然费劲,现在有机会灭掉一个,听起来似乎也不错。这样自己的身份就少一些人知道,甚至之后要易容一番,免得那两人暗中捣鬼,暗算自己。
“不用迟疑,我们联手,杀了他们,这样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它顿了顿,继续说道:“人心难测,你看看你出手相助的结果,就是现在无人援助的下场,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看清一切吗?”
“他们此刻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等你我两败俱伤,他们才会出手一石二鸟收获宝贵的修炼资源,其中还包括你的储物袋。”
荒千川不语,只是身上那种浓烈的战斗意志在消散,他的面庞在浮光之下阴晴不定,纠缠的光明与黑暗在争夺最终的归属。
他无声地陷入了黑暗之中,那纠缠的阴霾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低垂陷入迷幻的头颅也都被漆黑所渲染。
“是吗?”荒千川突然抬头,浮光大绽,眼中的犀利点燃了手中沉思的锋利,一道灿烂的夹着火焰的光环以迅雷之姿夺命而去!
这时,大怒的午烬暴起反击,正要无情灭杀眼前洞穿沉沦低语且胆敢戏耍自己的土着时,一道泛着雨花的剑意冲霄直上,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