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满不在乎地说道:“若真如此,我倒不用担心受伤。他们都是香喷喷的,适合做香袋;我是个臊猪,即便割了肉去,也是臊的,想来他们不会打我的主意,所以我必定无事。”
孙悟空忍不住笑道:“你莫要贫嘴,省些力气,说不定一会儿还有用场呢。”
那婆婆催促道:“事不宜迟,你们快些去求水吧。再耽搁下去,只怕师父的胎气愈发严重了。”
孙悟空问道:“你家可有吊桶?借我一用。”
那婆子立刻转身往后边取出一个吊桶,又拿了一条索子,递给沙僧。
沙僧接过,说道:“带两条索子去,以防万一井太深,一条不够用。”
沙僧接过桶索,随即跟随大圣出了村舍,二人一同驾起祥云,如腾飞的巨龙般腾空而去。
不消半个时辰,二人便来到解阳山界。他们按下云头,径直来到庵外。
大圣低声吩咐沙僧道:“你拿着桶索,先在一旁藏好。等老孙前去叫阵,引那厮出来。待我与他交战正激烈之时,你瞅准时机,赶紧进去取水,取了水便走,切莫耽搁。这救师父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
沙僧谨慎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谨遵大圣所言。
孙大圣手持铁棒,威风凛凛地靠近庵门,而后气运丹田,高声叫嚷:“开门!开门!你家孙爷爷又来了!”
那守门之人瞧见大圣,吓得脸色惨白,如见了鬼魅一般,急忙慌慌张张地跑进去通报:“师父,那孙悟空又杀过来了!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来者不善啊!”
那真仙听闻,心中顿时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泼猴实在是太过张狂无礼!一直听闻他有些手段,今日总算是亲身领教了,他那条金箍棒果然厉害,难以抵挡。”
一旁的道人道:“师父,他手段虽高,您也丝毫不逊色于他,与他实乃旗鼓相当的对手。”
真仙叹气道:“前面两回,都被他占了上风。”
道人道:“前两回他虽赢了,不过是仗着一股猛劲罢了。后面两次打水之时,师父您用钩子钩得他连跌两跤,这不就说明你们实力相当嘛!
他先前无奈离去,如今又折返回来,必定是因为唐三藏胎气渐重,身体愈发沉重,埋怨得厉害,他不得已才又前来,想来心中必定对他师父有所怠慢。依我看,此次师父您定能大获全胜。”
真仙听了这番话,顿时喜上眉梢,满脸春意盎然,周身散发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他手持如意钩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门来,对着大圣怒喝道:“泼猢狲!你又来作甚?莫不是还嫌挨的打不够多?”
大圣大声回应道:“我来只为取水!我师父腹痛难忍,危在旦夕,你若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就速速把水交出来!”
真仙冷笑道:“这泉水乃是我家之井,莫说是你,就算是帝王宰相亲临,也须备上丰厚的表礼羊酒前来相求,我方才会施舍些许。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仇人,竟敢空手前来取水?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大圣厉声道:“当真不给?你莫要逼我动手!”
真仙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给,就是不给!你能奈我何?”
大圣怒不可遏,骂道:“泼孽障!既然如此,看棍!”说罢,摆开架势,气势汹汹地朝着真仙冲去,不容分说,举棒便朝着真仙头上打去。
那真仙侧身一闪,巧妙地躲过这一击,迅速挥动如意钩子,与大圣激烈地交锋起来。
这一场恶战,比起之前更加惊心动魄,恰似龙争虎斗,天昏地暗:金箍棒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如意钩勾刺之间寒光闪烁,恰似毒蛇吐信,透着致命的威胁。
二人皆因心中愤恨,各怀仇怨,拼尽全力,欲置对方于死地。只见战场上飞沙走石,尘土漫天飞扬,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天地瞬间变得昏暗无光,日月也仿佛染上了一层哀愁之色,为这场残酷的争斗而黯然失色。
大圣一心只为救师取水,心急如焚,每一招都凌厉无比;而那妖仙却因侄子之仇,恨意滔天,坚决不肯相让,招招狠辣。
双方你来我往,齐尽全力,在这一处展开生死较量。二人咬牙切齿,势要分出胜负,一决高下,定出个刚强与柔弱。
只见他们越斗越勇,斗志愈发昂扬,喷云吐雾,吓得鬼神也为之发愁。“朴朴兵兵”的钩棒撞击声不绝于耳,如雷鸣般响彻天地;喊杀声、哮吼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山丘都震塌。
狂风呼啸,如猛兽般滚滚而来,吹得林木沙沙作响,好似在为这场恶战呐喊助威;杀气腾腾,如乌云般弥漫开来,直冲斗牛星宿,令天地间的一切都为之胆寒。
大圣在争斗中越战越勇,愈发喜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真仙也是毫不示弱,越战越顽强,死战不退,脸上写满了决绝。
二人皆是有心有意地全力相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们二人在庵门外交手,你来我往,跳跳舞舞,斗得难解难分,一路从庵门打到山坡之下,战况激烈,难分胜负。
且说那沙和尚提着吊桶,瞅准时机,趁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闯进门去。
只见那道人正守在井边,瞧见沙僧,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处取水!活得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