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唐三藏疼得难以忍受,却又不能伸手去挠,只能缩着头,在衣襟上蹭来蹭去,试图缓解疼痛。
猪八戒见状,眼睛一瞪,急忙说道:“不好了!师父羊儿风发作了。”
沙僧却摇头,神色沉稳地说道:“不是,我看是头风发作了。”
孙悟空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暗道:“我师父乃是志诚君子,他说会坐禅,那必然是会的;说不会,那肯定就是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会有差错?你们两个别乱猜,待我上去瞧瞧。”
孙悟空嘤的一声,如闪电般飞到唐三藏头上,一眼便瞧见有颗豆粒大小的臭虫正叮着师父。
他赶忙伸出手,轻轻捻下臭虫,又细心地替师父挠挠摸摸。
说来也怪,经他这么一弄,唐三藏顿时不疼不痒,依旧端坐在台上。
孙悟空心中暗自思忖:“和尚光头,莫说虱子,连个虮子都难安身,怎会无端冒出个臭虫来?想必是那道士暗中使坏,故意害我师父。哼!既然如此,他们还想不分输赢,那就休怪老孙不客气了!”
这孙悟空说干就干,展翅飞到金殿兽头上落下,摇身一变,化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迅速朝着那道士飞去,在道士的鼻孔里狠狠叮了一下。
那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叮得“哎呀”一声,坐不稳当,一个筋斗便从台上翻了下去,险些丢了性命。
幸亏大小官员众多,赶忙一拥而上,将他救起。国王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吩咐当驾太师,领着道士前往文华殿梳洗调养。
孙悟空则再次驾起祥云,稳稳地将师父从台上驮下,至此,唐三藏已然得胜。
那国王见此情形,便要放行唐三藏师徒。可鹿力大仙却又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奏道:“陛下,我师兄本就患有暗风疾,只因登上高处,吹了天风,旧疾复发,这才让和尚侥幸得胜。还请陛下暂且留下他们,容我与这和尚再赌一场隔板猜枚。”
国王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问道:“何为隔板猜枚?”
鹿力大仙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解释道:“陛下,贫道有隔板知物的法术,且看那和尚是否也有此等本事。他若能猜得过我,便放他们离去;若是猜不着,还请陛下依律问罪,也好为我兄弟三人出这口恶气,莫要辜负了我们二十年保国的辛劳。”
那国王本就昏聩,竟听信了这等谗言,当即传旨,令人抬来一个朱红漆的柜子,命内官将其放置在宫殿之中,又让娘娘在柜中放上一件宝贝。
不多时,柜子被抬出,放置在白玉阶前。
国王说道:“你两家各自施展法力,猜猜这柜中是何等宝贝。”
唐三藏面露难色,微微转头,对孙悟空说道:“徒弟,这柜中之物,如何能知晓啊?”
孙悟空收敛祥光,再次化作蟭蟟虫,轻轻落在唐三藏头上,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师父放心,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孙悟空轻轻飞到柜上,顺着柜脚的一条板缝钻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一个红漆丹盘,盘中放着一套宫衣,正是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
孙悟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伸手拿起宫衣,故意抖乱,接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哨,大喝一声“变”!
那宫衣瞬间化作一件破烂不堪的一口钟。
临行前,他还不忘在里面撒上一泡臊溺,这才又从板缝里钻了出来,飞到唐三藏耳朵边,说道:“师父,你只猜是破烂流丢一口钟。”
唐三藏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他让猜宝贝呢,这流丢是何种宝贝呀?”
孙悟空道:“师父莫管那么多,只按我说的猜便是。”
唐三藏刚要上前猜测,那鹿力大仙抢先一步,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先猜,那柜里是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
唐三藏道:“不是,不是,柜里是件破烂流丢一口钟。”
国王一听,顿时怒道:“这和尚好生无礼!竟敢嘲笑我国中无宝,猜的这叫什么流丢一口钟!来人,给我拿下!”
两旁校尉得令,就要动手。
唐三藏吓得赶忙合掌高呼,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陛下,还请暂且饶恕贫僧一时,待打开柜子一看便知。若真是宝贝,贫僧甘愿领罪;可若不是宝,陛下岂不冤枉了贫僧?”